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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人就是神神就是人（第2页）

“他把所有的‘线’都给剪了，你不记得，很正常。”

“线？”

老乞丐在脑中衡量了一下，忽然冲黄仙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慢着……或许，在这一轮中，你能重新成为他的‘线’。”

一块纯白色的光斑状圆影从老乞丐的身体中飘了出来，在黄仙震惊的目光中钻进了它的身体。

白色的光丝在黄仙的脑海里不断蔓延，黄仙身体轮廓外围飘在空中的虚幻白丝，开始重新交织连接。

白洁的丝线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无视掉巨鼎的厚壁，穿过铜墙，向着远方延伸而去。

脑海中的光丝交织成为一幅滚动的画卷，过往的画面，重新浮现在面前……

那时，升仙山下，还没有“昆仑”。

许多陷入迷途的1号场实验品为了“得道”，慕名而来拜老乞丐为师。

可惜，这些一路追寻“真相”的实验品，在拜师之后，他们大多果断离开了此地——没有人相信老乞丐口中的荒诞之言。

哪怕剩下的一部分人参悟到了“道”，也是要么深陷绝望，孤独自杀，要么难辨真假，陷入疯癫。

然而，有一个新来的少年，在短时间内参悟了“道”。

他是老乞丐破格收的徒弟，也是目前唯一深受老乞丐偏爱的徒弟，黄仙是知道这一点的。

除此之外，黄仙还知道，这个少年，是2号养殖场得到特赦的重刑囚犯。

黄仙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少年过去犯下了什么罪，但它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业障已经深重到了无需动用能力便能察觉的地步。

黄仙与他的相遇，是在修道的树林里。

冷风寂寂，林间少年的黑色衣衫被清风撩起，他的身影在叶隙破碎阳光的笼罩下，似幻似真，远远看去，竟然有种翩然若乘风归去的错觉。

少年看上去神态疲惫，他随手折了一只蒲公英，淡漠清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蒲公英飘散在风中的雪色白绒。

黄仙望着少年出了神，以至于忘记驱赶这个无意间闯入它修炼之地的人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黄仙才回过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半睁着眼，略带死寂的目光充斥着一股凄悲与易碎的错感。

“名字吗？我叫黎仲明，一直都叫黎仲明。哪怕成为了303，但我还是叫黎仲明。”

黄仙自然听不懂对方的迷惑发言，但在动手教训这个误入修炼之地的人类之前，它还是谨慎地询问了对方的年龄。

“你今年多少岁了？”

“17岁。”

确定了，未成年，不能杀。

虽说不能取其性命，但“讨封”的形式还是要有的。

“那么，黎仲明，请你回答本仙一个问题。”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听闻问题，少年的双眼中，闪烁出一抹冷漠的光芒。

片刻后，黄仙听到了那个让它永生难忘的答案。

少年微微张口，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人，就是神；神，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