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眨眨眼,目光也扫了扫那些簪子,然后在摊前停住脚,把她也带停。
客官,看看簪子?都是自己雕的,木料也用的上好的。
禾匀,他冲她笑了笑,来看看哪个好看?
嗯?你怎么还对女子用的有兴趣啊?
燕禾匀话是这么说,目光早就粘在那些簪子上去了。
做的特别,只是多看两眼怎么比得上带回家去来的尽兴。
她闻言便回头看向祁玉,后者朝她一笑,两人眼中均是默契。
挑挑拣拣一阵,她拿起一个雕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杏花的簪子,举在他面前朝自己头上比了比,好看吗?
嗯。他答道,继而拿起一两银子放上去,那就这个了,多的不用找。
燕禾匀一惊,冤大头啊你。
逛这么久,难得见你挑中个喜欢的,就让我送吧。
好啊。她笑起来比簪子上的杏花更动人,似乎挺高兴,把木簪递给祁玉,那帮我戴上。
他也笑着应声,在人潮里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看惯了精致贵气的银簪或金步摇,木簪虽朴素,却也分外清纯。
祁玉,燕禾匀趁他低头的间隙踮起脚来,凑在他耳边,双手扶在他衣袍上,你知不知道男子给女子送簪子代表什么呀?
他喉结微动,却撒了个谎,不知。
禾匀要教我吗?
送簪子,便是定情,所以你要教我吗?
这下她顿住了,看着他的眼睛,没答话。
以后再教你。
说罢便要回身,却不曾想一股力托在她腰后,迫使她保持这个姿势,还更贴近了几分。
那意思便是,要,是吗?
祁玉扶着她的腰,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绪,耳尖红透了,可神色认真。
是。
燕禾匀同他对视许久,终究还是从了不知是他们之中谁的意愿。
好。
那我便一直等着。
良久,他松开她,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更像在审视。
审视她是否在说谎。
祁玉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不懂。
可她现在,给不起。
因为她也无法,只把祁玉当作朝堂之争上的一枚棋子了。
即使她燕禾匀不配,她也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妄想。
他人如其名,是纤尘不染的白玉,而她却确确实实是池塘底的污泥,出现在他身边,就已经是玷污。
不管是她命运使然还是咎由自取,都走不出池底。
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一个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