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远下意识反驳,他按下那串熟练于心的号码,满怀期待地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冰冷的女音从听筒中传来,何思远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萎靡起来。
居然……已经是空号了。
何思远抿了抿嘴,他把手机还给宋瑜,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你的手机。”
见他像是淋了雨的小狗似的,宋瑜皱眉,“你要找谁,找你弟弟?”
何思远苦笑着点点头,他刚要说话,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见过弟弟。
“?!”
何思远再度兴奋起来,只是还没说话,整个人像是被丢进冷水里泡着,脸也苦巴巴地皱了起来。
一惊一乍的样子看得宋瑜颇为不解,“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没什么,我本来想问问你,我弟弟怎么样了,但你现在也在这……”
何思远苦笑了声,“你都在西校区了,我就算问了,你也不可能帮我带一句消息。”
“我为什么不能帮你带消息?”宋瑜眼神奇怪地看着他。
“等你进入西校区,你就再也没法离开这里了,我当年就是这样误入西校区,误入就代表死亡。”
他看着那座锈迹斑斑的冰冷栏杆,面色压抑着痛苦,“……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吗,我不信。”
宋瑜怀疑地看着那座栏杆,她径直走到栏杆旁,而灵就站在旁边看着她,“需要我——”
“不用,我自己试试就好。”
拒绝了灵的帮忙,宋瑜敏捷地抓住栏杆,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上去,一条腿翻过栏杆。
何思远也走了过来,他苦笑着摇头,“没用的,我试——卧槽!”
只见宋瑜往下一跳,身影骤然消失。
何思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求证似的看向灵,“她、她、她过去了?!”
灵点点头,“是啊,她过去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了!
他当初翻了那么久都没过去,为什么那女孩就翻过去了?
何思远想要说话,可是一股气直冲上他的喉咙,哪怕他浑身颤抖着,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这浑身发抖如同恶疾突发的样子看得灵有些担心,“你还好吗?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不!不!不用!我很好,我要过去!我要回家!”
何思远陡然爆发出激动的叫喊声,他抓着两根栏杆试图翻过去,然而巨大的惊喜击中了他,他浑身发抖,两只手臂更是软的使不上劲。
灵面色复杂地抿了抿嘴,“要不,我帮你翻过去吧。”
“……?”
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肚子高的小女孩,何思远突然冷静下来,“……但是你看起来这么小。”
他好歹是个成年人,连他都翻不去,这五岁不到的小女孩难道还能把他托起来不成?
见他怀疑自己,灵挺起胸膛,“我可不是真正的小女孩,我是大型怨念集合体,让你看看我的原形吧。”
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