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是个好人。
姐妹俩一路闲谈,往南洪城的方向去。
“小蝉,你家在南洪城,不是离洞渊宗近些吗?为何去了悬剑山?”
此番盛韵是下山游历,谢蝉则是下山执行宗门任务,顺路回家探亲。
两人本不认识,只是恰好同在一处破庙中暂歇,闲谈了几句,便觉相见恨晚,结伴同行。
“此事说来话长。”谢蝉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追忆的神色。
“南洪城有四大修仙世家之一,南楚秦氏。”
斟酌了片刻,她只说了几个字:“秦家行事,颇为霸道。”
盛韵有些不太明白,但看这架势,也没有再细问。
“若非洞渊宗的一位前辈相救,我与家中兄弟姐妹,恐怕早已死在了去悬剑山的路上。”
谢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
小蝉妹妹当真是命途多舛。
看着谢蝉稚气未脱的脸,盛韵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相比较而言,自己一路走来,一直都有两位哥哥拂照,已经是身在福中。
“洞渊宗的哪一位前辈?”
她想起宋宴哥哥也是洞渊宗的修士,问了一句。
自己的亲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番下山游历,她便想去洞渊宗拜访,顺便问问宋宴哥哥知不知道自己那个亲哥到底去了哪里。
“是宋宴宋前辈。”
“咦?!”
盛韵瞪大了眼睛。
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么?
……
楚国天南,玄王道观旧址。
此处道观早已荒废,斑驳石碑倾倒在地,檐角蛛网遍布,整个道观透着一股死寂和荒芜的气息。
三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一片废墟之中,恍若幽灵。
月光太过昏昧,众人的身形面容都隐没在黑夜之中,只能勉强看清其中一人的身形颀长,面容俊美。
正是宋宴的模样。
只是,此人眉眼之间,没有那份疏阔锐意,反而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令人心悸的阴冷之感。
“秦氏送来的人,都查验过了么?”
左边那个笼罩在宽大黑袍里的身影张口说话,嘶哑的声音响起。
“甲子之龄,炼气七层。”
“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及这些修士的性命,仿佛是资粮、玩物一般。
“宋宴”离他们稍有一些距离,沉默不语。
他自然就是宋宴那个逃遁的心魔。
自从龙潭山时被那个疯子以自戕阳谋逼走之后,已经过去了数年时光。
原身死亡,心魔离开本体,按说是会迅速消散的。
但一来宋宴的心魔极为特殊,乃是灼炼千年的魔焰所化,属于原身的心念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