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移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烫。
心里暗骂:我他妈是不是太流氓了,怎么老管不住眼睛!转念一想又给自己开脱:这能怪我吗?谁让她跑到罗总办公室喂奶的!
他赶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以为办公室里没人。。。"
话音未落就恨不得咬舌头——这解释简直越描越黑。
闫红低头用帕子擦去胸前的奶渍,指尖灵巧地系好衣扣,浅灰制服重新变得平整挺括。
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温和却透着力道:
"田警官请坐。公司里外就我一个人撑着,实在抽不开身去队里找您。"
她说话时目光清明,既不失礼数,又带着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
田平安扫了一眼老板桌——手写报表、材料,还有打印文件堆得像小山似的,杂乱无章地铺了满桌。
看来闫红说忙得脱不开身,倒不是推托之词。
"我来也一样。"田平安尴尬地清清嗓子,胖乎乎的身子陷进会客沙发时发出吱呀一声,"昨晚的情况,再详细说说?当时太匆忙,没细问。"
闫红指着满桌单据,指尖微微发抖:"您看,公司最近产销两旺,业务量特别大。我天天晚上都得加班,有时候想给孩子喂奶都回不去,只能让我妈把孩子带到公司来。"
田平安"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她继续说道:"昨晚饭后我在这儿加班整理账目,罗经理来电话,说孙经理出差了,她一个人闷得慌,让我去陪她聊天,顺便汇报公司财务情况。"
她递过茶杯,睫毛低垂:"可我去了敲半天门没人应,屋里黑着灯…我心里发毛,就赶紧找你们了。"
田平安注意到她胸前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看到的大枣馒头的画面。
为掩饰尴尬,他慌忙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低头假装记录起来。
闫红则自然地坐进罗慧琳的老板椅,抬头望向眼前这位略显局促的胖警官。
手上却不停,利落地将散落在老板桌上的文件归拢整齐,一一收进抽屉里。
田平安的钢笔在纸上点了点:"罗经理来电话是几点?"
闫红低头想了下,很确定地说:"7点45分。"
"你到她家时几点?"田平安抬头看向她。
"8点25分。"闫红不假思索地回答,顺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田平安的笔尖顿了顿:"孙经理去了哪儿?"
"河南省漯阳县。"
"怎么去的?"
"火车。"
"几点的火车?"田平安的钢笔悬在笔记本上方,抬眼看向闫红。
"6点55分。"闫红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答道。
田平安微微前倾:"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罗经理打电话时告诉我的。"闫红抬起头,睫毛轻轻颤动,"她说孙经理刚走了,她没事了,才叫我过去。"
田平安眯起眼睛:"孙经理干什么去了?"
闫红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电话线:
"听说那边发现了变质的火腿肠,是我们公司生产的。"
田平安追问:
"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