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看到一张笑脸,苍白,但依然在笑。这笑脸是如此的温和,而我希望他不是在笑着。
将手中的药碗递去,“乐大哥,喝药了。”
他只是笑,却不接过。
“要乖乖喝,虽然苦,但可以给你一颗糖。”我也在笑,想让他轻松些,将药碗递到他嘴边,看着他。
他嘴角的弧度扯深,但引起一阵咳嗽——“慢些,慢些……”为他轻拍背,这个人呀。
“红尘——”他抬头,又笑,这是却是苦笑,眼里有苦涩。
“乐大哥,快些养好身子是大事。”我皱眉,发现他的咳嗽中带着血丝,连忙找来丝巾为他擦拭,心里有些发抖,试图让自己镇定。
“如果能得红尘日日对我如此,乐陶情愿一直这样——”他抬头看着我,这么说着,眼里有什么在闪动。我一僵,很快略过他的这句话,坐下来——
“大哥,先喝了药,如果你不快些好,咪咪要谁去找?她还在等着她的大哥。”咪咪也是他的痛,但一天没有消息就代表还有希望,而咪咪也是他坚强生活的最大动力。
他的神情怔了怔,凝视着我,接过碗,喝下——
待他喝完,见我盯着他,“红尘,是不是有话要对大哥说?”
我正不知怎么开口,犹豫再犹豫,让自己坚定。
“大哥,红尘想问你一个问题,很认真地问你。”
“但问无妨。”他再一次凝视着我。
“大哥,红尘心里不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与大哥实际相处来也是不多的时日,怎能得大哥如此厚爱?”我盯着他,对于这个人,心里有些愧疚,他为何会这样对我,我哪里值得他这样?
而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如果只是逃避,对他是更大的伤害,我得面对他,不能退缩,不能徘徊!
对于他,自己很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个男子给人一种很窝心的感觉,他像太阳,带给人温暖,他很坚强,能保护别人,让我感觉到他就像自己的大哥!
我对他,没有儿女情长,只有那种像亲人一样的温暖。
“红尘,你问我理由?”他听到我的问题盯着我,眼神幽深——
我有些后悔,可又不能退缩,抬起头看着他,如果快刀你能斩乱麻,我希望如此,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傻男人为谁去受伤了,而我们不是他的什么人,不能让他再先下去。
“红尘,你可记得我与你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我在回忆——
“酒楼中,你慷慨陈词,直面对着一群酸腐的文人,你的谈吐是那样的流畅,又是那样的激昂,而你是在维护一个人见人躲的长着丑疤的人——”
我的思绪已回到那日的酒楼中——
“我看得出,当时的你与那梅无艳只是浅交,但那样的你却是在与一个人内心相交,而不是看外在——”
“红尘,我乐陶走南闯北,经历很多,自己的容貌也为我在异地几乎带来灾难,那些女人,眼中只有皮肉,没有几个是一眼看进内心的。你可知,一个人不去在乎对方的美丑,只是看对方的心,这一点,说的容易,做到却难?这世上有几个人真正做到了?”
我不语——
“红尘,你可记得你在客栈等梅无艳回去前与我的谈话?”
我努力回忆——
“多少人听到我在做海外生意时只是想到了海外货物的奇巧,还有中间的利润差价,有几个人能直接想到这其中的风险与危难?太多的女人会被财富的光环围绕,只看到男人的身家财产,从没有想过这背后的艰辛,而你,竟然最先就关注到了其中人命的付出,这是多少女人能做到的?”
我还是不语,难道要和他说我与他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吗?
“红尘,再见你,你是在义无反顾地冲往街道中去救一个车轮下的孩子,你本已躲开危险,而你却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侠女,没有武功,没有身手,你不比其他普通女子多什么——
“红尘,当你自己才从生死边缘回来的那时,当你在傲来居第一次被掳走后,你没有抱怨,只有对咪咪的关心,你的伤未痊愈举急匆匆地上路……这一切,我乐陶岂会没看在眼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红尘有小肚鸡肠,更没有狭窄的嫉妒,没有浮躁,没有轻佻,也没有懦弱……红尘,你可知你的眼神,总是那么淡然,而你的心胸就在你的眼里?你是一个气量很大的女子——
”男人梦想中的佳人,同样的是希望有那心胸如海、能与他真正契合的女子,能有一个不在乎外在条件能与他心灵共通的女子!”
“红尘,如果你要问我理由,我该怎么回答?这些只是一部分的你!
“在我乐陶心里有了你的那一刻,又岂是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如果要问理由,我告诉你,是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