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复了心境,方挥挥手叫两人退下。
罗氏倒没有罚两个丫头,主要是听到两个丫头一路上炎无忧和慕汐颜身后护着,导致两个丫头受伤,这么看起来彩宣和山茶还是对主子十分忠心。
等两人出去后,炎文贵拿起手中信又看了看,沉声对罗氏说道:“无忧信里说,叫我们查一查是什么人和我们有仇,买凶来对付她……”
罗氏想都不想得冷哼一声道:“还能是谁?我想定是王姨娘!”
炎文贵愕然,随即摇摇头道:“不可能,无忧动身之前,她就已经被送到庄子里去。庄子里又如何和外头传消息,买通匪徒做这事?还有,我这洛州任上,也曾得罪个几人,也可能是他们……”
“可是无忧说,是这洛州城内商户买通了匪徒劫持她们。你可别忘了,王姨娘哥哥可是这洛州城内开着绸缎铺子。四五年前她哥哥王永富还只有一间小小杂货铺子,可如今你瞧瞧,不仅仅洛州城有两家大绸缎铺子,听说还开了什么当铺和酒楼,甚至外州也有了好几处买卖。你说一说,做什么买卖能这么得聚敛了银子?怕是和匪徒勾结销赃也不一定。”罗氏眯着眼,咬牙道。
炎文贵听完不说话。其实上一次处理完王姨娘,将她送走后,炎文贵心中不久便后悔了,但姨娘杏花服侍得很好,他感念罗氏让他得到了杏花,便不再去想王姨娘事了。可是现如今听罗氏提到王姨娘,心中到底有些舍不得,便觉着这是罗氏还嫉恨王姨娘,故意将这脏水泼到王姨娘身上去。因此听完罗氏话后,良久才说:“你是说王姨娘被送到庄子上之前,就和她哥哥通了气,要路上暗害无忧?可这事,没凭没据,到底不好去王家兴师问罪。”
罗氏听他话里意思便知他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妖媚女人,气不打一处来。但此刻再闹就没意思了,这几个月王姨娘农庄被自己人看守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心中,早已是肯定无忧这一回出事和那狠毒女人脱不开关系。既然她敢害自己无忧,那么对那女人也用不着手下留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没有觉得,肉多了腻。还是有菜有肉好。
有亲说这几章剧情有些拖沓,但我想很多背景是要交待吧。
不然直接是大纲了,进太多不好看呀。
其实现是风雨之前平静,很就有事了……
正文 第八十回
洛州城王记绸缎铺中;王大元匆匆忙忙往后头账房中去;进到账房中后,只见绸缎铺东家;自己爹爹王永富坐临窗炕上;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翻看着一册账本,炕下站着这家铺子掌柜连祥。
见到王大元进来,连祥忙哈腰向着他打招呼,“少东家回来了?”
王大元“嗯”了一声;直接向其父看过去;脸上颇有些焦灼之色。王永富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随即将炕几上账册合上,转脸对连祥说:“连掌柜;账没有什么问题;你先出去罢。”
连祥应了声“好”,脸上挂着笑向着王永富和王大元都欠了欠身,方转身出去了。
等连掌柜一出去,王大元步走到门边将门阖上,转过身急步走到炕边,一撩袍子坐到了王永福对面,压低声音道:“爹爹,大事不好了!”
王永富手中拿着烟杆吧嗒了两口烟,方说:“慌什么慌?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去云州和孛罗帖木儿见了面,他说他人落雁山等了好几天,并没有接到人。埋怨咱们哄骗他,说好美人儿竟然飞了,答应和咱们以物换物买卖得考虑考虑。后来,我把他带到云州有名勾栏院中,找了个花魁陪着他才把他安抚下来了。”
王大元说得急,说到这里,端了桌上他老子一盏茶猛灌下去两口,才又继续说话。而王永富听了后,嘴中含着玉石烟嘴忘了抽烟,眉头微皱等着儿子说下文。
“然后我立即派人去定州和云州交界处,邬奎说好动手地方打探消息,据打探消息回来小厮说,那边官道上确是出过有附近山民洗劫洛州知州小姐一行车队事。但后来莫名其妙来了官军,将那些洗劫之人杀杀,抓得抓,好像那小姐也被救出来了。”
王永福听完有些恼怒将手中烟杆炕几上一磕,问了句:“那邬奎和程管事怎么样了?”
王大元答:“儿子听打探消息小厮回来说了这话,又派人去云州和定州衙门打听消息,后云州衙门里找到相熟公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从他嘴里知道,原来是中军都督府一位千户护送庆成郡主进京,顺便管了这闲事。那人说匪首邬奎和一位姓程师爷,还有大半山贼都被官军劲弩射死了。剩下一小半山贼被送到了云州衙门里关押审问,但也没审出什么有用东西来。”
“还算有惊无险……”王永富长长舒出一口气,重又拿起手中烟杆吸起烟来,“只是可惜和那邬奎再不能合作了,一年下来少赚了许多银子呢。不过,如今咱们家买卖越做越大,邬奎那点银子对于我们也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这事情让邬奎和程管事送了命说起来倒是好事,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东窗事发,牵连上我们了。”
听父亲这么说以后,先前慌慌张张王大元也定下了心,脸上有了笑容,原本他认为劫持炎知州大小姐失败事传回来,爹爹定会大发雷霆,谁料父亲却并没有怎么动怒,反而还说这是好事。
“对了,爹爹,自年前到现姑姑都没有回娘家,我去炎府上探望姑姑,守门小厮也不让进。今日回洛州,我街上碰到长松跟前小厮,给了他五两银子探话,他说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听长松说起姑姑事。而且内院里和他相熟一位丫头说今年姑姑也没有和府中内眷一起过年。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妥当。”王大元拿了颗桌上青花小盘子中红枣扔进嘴中,一边嚼着一边看着王永富说道。
王永福听他提起自己亲妹子,也是有些担心。随即将玉石烟嘴儿从嘴中拔|出,下炕穿上鞋,将鎏金烟锅鞋底上磕了磕道:“这事儿怕是要我亲自走一趟了,你去叫外头小厮套车,再备下些礼品和拜匣,我亲自去会一会我那当官妹夫,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元应声而去。王永富整了整身上穿着靓蓝色绫锻袍子,戴上一顶一统帽,手中拿着那玉石嘴儿烟杆负手出了账房,往外而去。
恰巧王永富到炎府来拜见炎文贵时,他休了月假三天。守门小厮见是王姨娘兄长亲自来拜见老爷,也不好拦阻,而王永富抬手就塞了一两银子给那小厮,自然守门小厮不再推脱,一溜烟儿跑着进去传了话。
炎文贵得了消息,也知道这事终是要和王永富说一说,便让小厮去请他到前院书房中去。自己房中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小厮已经将他请到书房中,这才慢慢走了来。
进到书房中后,果然见王永富早到了,正坐一张圈椅上喝茶。
王永富起身向他行了礼,炎文贵让他坐下,自己也去书案后坐下端起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等着王永富说话。
果然,王永富寒暄了两句,便问:“炎大人,我妹子往常过年都要回娘家看看,今年却没有回来。大元来瞧他姑姑,府上小厮也不让他进来。我们一家人都担心婉桐有什么事,所以我忙完了手上事就过来想见一见她,还请大人给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