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祭坛上,阵纹爬满手臂时的灼热,想起林初雪的因果线崩成金粉时的璀璨,想起青鸾的火焰与他的阵纹纠缠时的温度——那些鲜活的、疼痛的、失控的时刻,才是他活着的证明。
"够你个头!"玄尘突然吼出声。
洞穴里的"自己"被吓了一跳,灵玉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混沌海的浪突然拔高,卷走了所有灵材。
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惊慌地去捞,突然觉得荒谬——原来连"放弃"都是被天道设计好的牢笼,不过是换了种更温和的方式囚禁。
时空再次扭曲。
这次玄尘没急着看周围,他盯着自己的掌心。
阵纹还在,暗红如血,正随着心跳起伏。
系统提示音终于从识海深处钻出来,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因果扰动。。。。。。当前世界线稳定性:37%。。。。。。】
"吵死了。"他低笑,伸手按住太阳穴。
混沌悟性在疯狂解析这些画面的本质——不是过去,是可能性。
是天道为他准备的"正确选项",每一个都在说:看,你本可以不这么危险,不这么痛苦,不这么。。。。。。离经叛道。
"但老子偏不。"他对着空气说。
话音刚落,所有画面突然破碎,像被石子击中的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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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到了祭坛,可林初雪和青鸾不见了。
归墟的风卷着黑气掠过他发梢,远处混沌海的轰鸣里,隐约传来林初雪的声音,带着点失真的回响:"玄尘!
你在哪——"
尾音被风声扯碎。
玄尘望着掌心还在跳动的阵纹,突然笑了。
那些可能性里的"他"越"正确",越反衬出此刻的真实有多珍贵——他要烧穿所有陈腐的规则,要让天道看看,被他们视为"污染"的阵灵,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浪。
而在某个被因果回廊隔开的时空片段里,林初雪正握着警枪,站在燃烧的赛博都市中央。
她的因果律视觉里,所有金线都指向不远处的红影——那是玄尘,正徒手撕开一只堪比摩天大楼的邪祟,背后的阵纹展开如血色星辰图。
"林警官!"他转头,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热,"来帮我撕了这破天道?"
她的指尖轻轻一颤。因果线突然明亮如昼。
林初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冷汗滴在警服袖扣上。
她眼前的因果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裂——左边是玄尘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躯体,右边是赛博都市的霓虹在邪祟爪下碎裂成星芒。"不。"她咬着后槽牙低吟,因果律视觉里,那些泛着死亡灰调的丝线突然泛起极淡的金芒,像暗夜里浮出水面的针。
这是主现实线。
她记得自己在祭坛上抓住玄尘手腕时,锁骨处的金斑灼烧得几乎要穿透皮肤,那是因果力最纯粹的共鸣。
此刻幻象里的"死亡"太过完美,完美到连玄尘睫毛颤动的弧度都与真实如出一辙——但真实的他,在撕邪祟时会歪头冲她笑,露出犬齿;而幻象里的"他",眼底没有温度。
林初雪猛地闭眼。
因果力如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她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
当再睁眼时,所有分裂的因果线突然坍缩成一根金线,从她指尖延伸向某个混沌的方向。"找到了。"她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警靴跟碾碎了脚下虚空中的"赛博都市"残影,"你在这头,我就走这头。"
同一时刻,青鸾的涅盘火正烧穿第三重幻象。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玄尘"掌心里的冰寒——在这个虚假的战斗里,对方每一次挥出的阵纹都精准避开她的命门,像在演练某种早已写好的剧本。"玄尘!"她第七次喊出这个名字,火焰凝成的剑刃抵住"他"咽喉,"你说过要看我烧尽归墟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