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找竹筠,否则,你也看不到所谓的日满帝国!现在,我就杀了你!”
眼底的杀气就在脸上晃动,刀比雪冷,爱比死绝望。
“好!我成全你。”川岛芳子哽塞的说了句,声音已经变调。顾元渊真想一刀杀了她,眼睛里的杀气透过瞳孔,就像刀子一般剐着川岛芳子脸上的肌肤。
她闭了闭眼,泪水化开了脸上的脂粉,印出两道泪痕。
暗影里走出一个人,玄凯顿时警觉,就要开枪。
“慢!”顾元渊看到这个人,立刻制止。
“各位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人走到前面,他穿着便装,手里却握着一把宝剑。
“是你?”顾元渊看了看他手里的宝剑。
“日满合作在即,这里将是个全新的世界。元渊,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人各有志,我不强求你。这把剑是你的,我来就是把它还给你。”程亚凌的脸上没有敌意,而是友好。龙泉是被溥仪的家奴蒲崇拿来的,程亚凌认得它,就把宝剑要去。今天,他又还了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芳子是川岛老师的女儿,请你放过她吧。”他看到川岛芳子被制,有点焦虑的,也恳切的看着元渊。
“不行!竹筠在她手里,不能放过她!”玄凯喝道,枪口对准了程亚凌,“你这奸诈之徒,少用你的花言巧语骗取信任!”
元渊冷冷的看着他,卡在川岛芳子的脖子上的手稍稍松动,“你要是真有心,就安排我们离开这里。等我们找到竹筠,芳子自会安然无恙!”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外面的人要你自己应付。”程亚凌扔出宝剑,顾元渊抓剑在手,押着芳子跟在程亚凌身后。
“本庄大佐已经下令,对你格杀勿论。你小心吧。”程亚凌带着他们走出门岗,笑得很玩味,很复杂。
“谢谢你的忠告。”元渊经过他的身边,冷漠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一种大开杀戒的血腥味。
站在雪地里的高大魁梧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把日本军刀。他的身旁是二十几个日本浪人,武士的装束。
元渊把芳子交给玄凯,郑重的看着他,说道:“不必等我,你先走。”
玄凯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元渊的意思很明确,要他去找竹筠,这里由她应对。
也是郑重的点点头,过去的恩怨都已渺小,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你保重!”
说完,他拿枪指着川岛芳子,“带我去找竹筠!”
川岛芳子冷笑着,她朝元渊乜了一眼,“希望你快点过来,这些男人不是你的对手,我相信你!”
她的笑声宣布了某些人的死亡,被玄凯拖着走的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清楚,却看见雪白的地上已被血红色染尽,就像是燃烧的火焰,渐渐升腾,满眼皆是。
金俊业知道,这些武士只会白白流血,他们挡不住顾元渊。可是,他必须这么做,这是命令。
刀尖的血流了一地,顾元渊走向金俊业。
金俊业握着长刀,冷眼看着她翻动长剑,刺削斩劈,将日本浪人的刀剑挑飞了出去,更将横刺过来的军刀剁成两截,浪人们骇然后退。龙泉依旧不染点血,干净的闪着寒光。
“你们退下!”金俊业厉声喝止。
剩下的几个浪人赶紧避让开,金俊业走了上来,傲慢的看着她,“顾元渊,我们早就打过一战,谁赢谁输,你我心中明白。看来今天,你的武功精进了很多,我自叹不如。男人,要为信念活着,这一战免不了的。”
“你的信念是什么?为了日本人效忠卖命?你别忘了,日本也侵略你的国家,你的身份不过是个亡国奴!” 顾元渊冷喝。
金俊业紧绷的脸有些痛苦的抽搐,嘴巴蠕动了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的信念,保护她。”
顾元渊一动,剑尖微微一颤。
金俊业踏步冲来,手中长刀卷起一个刀花,直劈元渊的胸口。
这一刀来得快,元渊的念头却也转得快,举剑对准来路直刺,削掉了刀头,这一刺之劲激动体内功力,反弹出去,但听得“啊……”的一下,金俊业的刀柄撞击自己的胸膛,喷了口鲜血出来。
他不服气,再次冲上去,刀刀致命。
元渊也不闪避,剑影纷繁,朵朵梅花如飘零的白雪,幻化人眼。站在金俊业身后的日本浪人哇哇怪叫,皆被剑影点中,丢了手中刀,惊骇的看着顾元渊。
可是金俊业抱着必死之心,身中剑伤也不在乎,还是挺刀劈向元渊的头颅,元渊本来就是手下留情了,却见他拚死杀来,只得抽回长剑,对准他的刀刃劈下。刀断为两截,但是她的左手小指却也被刀锋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