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凯继续说道:“据可靠的消息说,关东区最高指挥官本庄繁前日在司令官邸设宴款待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个人雨时兄知道是谁吗?”
说出这句话时,玄凯的脸色不再坦然,无奈许多。
贺雨时见说到点子上了,便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本庄繁请来的客人就是顾元渊。”他的表情还算平静,暗暗打量了玄凯几眼,说道:“日本人相信失落的玉玺就在顾小姐身上,这才千方百计的逼迫顾小姐就范,我们得到消息说,顾小姐被日本人羁押起来,行动不便。”
提到她,玄凯的脸色变了又变,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文意咬了下嘴角,急忙问道:“请问贺先生,我姐姐呢,纪竹筠?”
玄凯脸色黯然,打量着贺雨时的脸色,苦笑道:“那还用问,竹筠也不会置身事外的。”
“玄凯兄,我们得到消息,纪姑娘被日本人秘密关押着,顾元渊就是为了她才被迫从南洋回国的。为了救出纪姑娘,顾小姐正在跟日本人周旋。日本人要她手里的玉玺,说是献给溥仪作号令天下的信物。其实日本人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们是想窃取我们的国宝罢了。”
玄凯舒了口气,在堂屋里来回走动,忽然顿住步伐,转身问道:“雨时兄想怎么做?”
“营救顾元渊,揭露日本人的阴谋。”
贺雨时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
玄凯笑得无奈,嘴上的胡须耸动着,苦笑道:“雨时兄说得不错,我也想这么干啊。但是这里是日本人的大本营,救人谈何容易?我们在这里只剩下一点骨血了,雨时兄还想断了我们的根不成?”
贺雨时抹了下平头,皱着眉头说道:“不错,这个计划非常危险,日本人扶持溥仪登基已成定局,张大帅尚无抵挡之力,何况我们几个人?不过,顾元渊是爱国的忠义之士,玉玺是中华民族的国宝,我们营救她就是保护我们的国宝不为日寇掠夺去,这一点,无论什么党派组织也无可厚非!就连上海的杜先生也赞同之,千方百计的给以我们支持。玄凯兄也没有异议吧?”
“我姐姐在日本人那里,那么危险,得想办法救她出来!”文意急切的说道,看着玄凯的神情满是期待。
宋玄凯正色道:“你别急,这件事一定不能草率,让我想想。”
“玄凯兄,要想从日本人手里救人,无异于虎口拔牙,但是我们就是要做不可能之事!
玄凯兄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营救计划。”
贺雨时说得谨慎,眉间却露出坚定自信的神色。
玄凯叼着烟斗,吐出一口浓烟,镜片上蒙上了一层烟雾。
“再难,也要成功。”他像是对自己说得,片刻之后,便不再犹豫,“愿闻其详。”
第二天一早,顾元渊听到汽车的声响,便掀开厚厚的窗帘看去,只见川岛芳子下了车,进了洋楼。
她穿着军大衣,戴着皮帽,长及膝盖的军靴走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响,守在门外的日本兵看见她,立正敬礼。她昂首经过,不屑一顾。
一看见顾元渊,她冷艳妖娆的脸上立时浮现出喜悦的表情,整个人也变得欢快起来。
“渊!你好不好?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她化着浓妆的脸,元渊淡淡的说道:“你见过竹筠了,十四格格”
“为什么这么说?”川岛芳子的脸有点淡漠,摘下了帽子坐在了沙发里,点燃了一根烟。
顾元渊也不答话,又走回窗子旁拉开了帘子。
烟雾里,川岛芳子的脸变得诡谲莫测,沉默了片刻,她轻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已经见过纪小姐了。果然绝尘脱俗,是女人中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