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吻着她,感受着彼此激烈跳动的心脏,这一瞬间,什么危险磨难都抛掷脑后了,剩下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四肢百骇渐渐升腾起来的欲念。
但是,她似乎感觉到顾元渊渐渐地放松了手臂,眉间有了丝阴郁,睁开的眼睛莫名的涌上了一层灰色,她就这么放开了她的唇,退出一步,拉开了紧密相拥的距离。
竹筠看着她,想从她突然失去激情的脸上看出答案来。可惜,没有答案,顾元渊拉好自己的衣领缓缓走到一边,沉默不语。
元渊,也许,你还是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吧?
竹筠没有怨,更没有问,只是轻轻说道:“我等你,直到你愿意告诉我一切,或者,只要你能走出过去的阴影,一切也不重要。”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她根本不知道竹筠在说什么,不再冷漠的声音有着温柔的磁线:“我的过去不堪回首,我自己也是不能去回忆,因为记忆对我来说,很痛苦,很折磨,让我无法忍受那般苦痛。”
46
46、两面将军 。。。
两人正沉默,却听门外有人喊道:“顾小姐,陈长官到!”
竹筠走到元渊面前,看到她苦涩的表情暗暗叹口气,缓慢的说道:“陈树藩来了。”
顾元渊抬眼看到她脸上的担忧,低声道:“你放心,我们去见他。”
陈树藩带来一个军医,一进来便关心的说道:“师妹,这位李大夫是陕西名医,我请他来给你看看。”
来人是个青布长衫的中年人,背着药箱,听陈树藩这样说赶紧放下药箱,朝顾元渊施礼。看了竹筠一眼,元渊摇摇头,意思是说用不着叫大夫来,有你就足够了。
竹筠朝她点点头,又说道:“多谢陈将军,元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耳疾尚未复原,还请这位李大夫诊治一下。”
她抹不开陈树藩的好意,只好请那个李大夫给元渊看看。
无非是望问诊切,李大夫经过一套完整的诊断,最后说道:“这位小姐脉象平和,伤势无碍,只是脸部受创影响耳膜,导致失聪。恕在下无能,治疗耳疾在下无才,只能开几味清淤化血的方子给小姐服用。”
李大夫很是诚实,没有打诳语。竹筠看了他开的方子很是中规中矩,表示了感谢。
陈树藩很是失落,叹道:“顾师妹失聪,真没办法了吗?”
李大夫急忙赔罪,表示无能为力。陈树藩也无奈,只好让他先行告退。
“陈兄不必担心,我虽然失聪,四肢也还健全,没什么妨碍。”顾元渊看懂了他的忧虑,微微一笑。
陈树藩叹道:“为兄想跟师妹商量一件事,现在师妹这样,如何交谈?”他来回踱步,很是犯愁又很无奈。
顾元渊看了看竹筠,轻轻道:“我想跟他谈事。”
竹筠点点头,也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见元渊微微一笑,便朝陈树藩恭敬的说道:“既然陈将军有要事相商,二位何不笔谈?”
陈树藩看了桌上的纸笔,恍然大笑,“对啊!竹筠姑娘真是聪明,笔谈,真好啊!”
他又发表感叹道:“姑娘不知道我这位师妹从小就记忆力超强,看书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还有啊,那时候她只有六岁,就能认得顾老师班上一百多个学生呢!”
竹筠看向元渊,赞许一笑,元渊也看了她,却是好奇她为何会有这种称奇的表情。摆好笔墨,竹筠请陈树藩道:“陈将军请。”
陈树藩点点头,接过纸笔写道:“陆建章欲灭我,处处威逼。渭北危急,我意增援,无奈兵力受制,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
竹筠接过信纸递给元渊,元渊看了一眼,说道:“背水一战,釜底抽薪。”
陈树藩脸色微变,又写道:“陆大军压境,稍有差池,无异自掘坟墓。”
“不战则自缚人前,陆家父子眼看着洪宪王朝没有希望,他们是想在陕西称霸一方。岂能容你这个土地爷?”顾元渊微微冷笑。
“师妹的意思是让我与郭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