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干慌忙应道:“小的遵命!请大人放心,小的们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人盯死了,绝不让一只蚂蚁溜出去!”
“展鸿!你怎么不说话?”陆建章瞪着陆展鸿的双目发出狠狠的冷光,似乎太不满意这个刚从英格兰场回来的豪门小子。
“属下明白。”陆展鸿不顾赵秉干对他使眼色,傲慢的回了一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赵秉干有点发慌,脸部肌肉抽动,赶紧朝陆建章谄媚:“大人,这陆少爷就是年轻气盛,不识抬举,亏了大人提携他,他还不识好歹哪!”
“哼,这个小子仗着他伯父陆征祥是总理大臣,就狂傲自大,目中无人了!以为他自己念过几年洋墨水,就想着在我执法处大展抱负,飞黄腾达的,做梦!”
赵秉干愣愣的看着须发膨胀的陆建章霸气十足的笑道:“我陆建章就是北京城的太岁,谁敢在我头上动土,谁就没有好日子过!”
晨曦微露,纪竹筠再次遇见了徐家大少爷徐正邦。
徐载德把徐正邦从朋友家急召回来,当徐正邦一身酒气的赶回来时,看见父亲铁青着脸。来不及跟父亲解释什么,他就被竹筠悲哀凄凉的神态感化了,他迷糊的神智立刻清醒,“纪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竹筠立刻闻到徐正邦身上的脂粉香,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恳求道:“徐少爷,请你帮我们!”
徐载德沉重的说道:“邦儿,你别问了,现在用你的车立刻送元渊和竹筠离开京城,去你姑妈家暂避一时。快!”
“哦,我就去准备。”徐正邦看情形十分紧急,赶紧帮着竹筠扶着担架走出门外,门口是一辆白色福特轿车。
“徐少爷,多谢!”竹筠照顾着担架上的元渊,对徐正邦欠身拜倒。
徐正邦意识到事态严重,也不问什么了,立刻说道:“不必客气了,纪姑娘,我去开车!”
“一路小心!”徐载德安排一个老妈子跟去照顾元渊,慎重的交代着竹筠,“姑娘,你天资聪慧,悟性奇高,我老头子不过是行医年月久了,经验比你多而已,我的医术并非世人赞誉的那样高超出群,所以,渊儿的伤能不能治好,就看你了!”
竹筠急忙下跪,感激的说道:“徐爷放心,竹筠一定能治好元渊!徐爷多番救助我们,竹筠在此谢过!”
“姑娘请起!时候不早,你们快走!”徐载德拉起她,关切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革命党暗杀活动日渐猖狂,北京城人心惶恐,气氛紧张,所以陆建章已经严令各个城门关口严加防范,盘查一切进出人口和货物,特别是内城,盘查的非常严密,几乎不可能让什么人轻松过关。因为要去河北姑母家,徐正邦开车来到崇文门。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去,守卫城门的官兵值了一夜的班,无精打采的端着枪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玻璃。
徐正邦摇下车窗,嘴里叼着烟斗,傲慢的看了这个关口的营长,“我是皇宫的人,要出城办事。兄弟,行个方便吧!”说着,他掏出一把大洋散在营长的脚底下。
“证件!”营长瞟了眼地上的大洋,也没去捡,还真是尽职。
徐正邦皱了剑眉,拔下烟斗笑道:“兄弟,你真是忠心可嘉啊,都像兄弟这样尽责尽职,革命党怎么进的来?好,你们做的非常好,改天请皇上颁发个嘉奖令给你们!”
“先生,陆大人已经下令,对所有关口严防死守,防止革命党浑水摸鱼乘虚进出!这不,先生大清早的就要出城,我们这些当差的只好得罪了!”营长带着几个兵卒围着汽车逡巡着,纳闷的朝车里探视,有点狐疑。
“你们想干什么?”徐正邦冷哼一声,不急不慢的抽着烟斗。
“对不起了,先生,我们想查查这车里是什么人?”营长凑近车玻璃朝里面张望。
车里的竹筠抱着仍然昏迷的元渊,心里紧张起来,她不自觉的握了一把银针,只要这些官兵有任何歹意,她就豁出一条命跟他们拼了。
那个老妈子何时见过这等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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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逃出京城 。。。
当赵秉干和陆展鸿带着人赶到广慈堂的时候,只看见徐老爷子坐在院子里逗着鹦鹉玩。
“徐老先生,您老早啊!”赵秉干陪着笑脸,朝老爷子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