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理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忽然,见上爱后撤一步。
“怎么了?”青山理问。
“没什么。”见上爱继续检查。
过了一会儿,青山理才反应过来,半边身子没那么晒了。
青山理犹豫片刻,觉得人生中有些话就是要说出来,只在心里想,是没用的。
“你很贴心。”他说。
“你也是。”见上爱道,“这就是我说的共赢。”
“共赢?你被热晕了?这是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我是因为你给我打伞,我才靠过来的。”
“我给你打伞的时候,可没想着你会后退半步,主动靠过来。”
“这样啊。”见上爱看着相机镜头,嘴角笑起来。
——咦?我输了?
“我的贴心更真诚?”青山理确认。
“你的心更真。”见上爱确认。
开明高中的绿化很好,草丛里躲着一只翠绿的纺织娘,青山理抓起来,放在相机上。
刚松手,纺织娘立马跳走,落在见上爱飘散着花香一般的衬衫胸口。
“啊!!”见上爱这辈子,大概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就没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
她往后倒去,好像这样就能远离挂着在她衣服上的纺织娘。
青山理一边笑,一边伸手,横在她的背部,防止她摔倒。
“拿走!”见上爱扭开脸。
“这么害怕?”青山理笑着捏走纺织娘。
没了虫子,见上爱很快安抚住自己的情绪,她看向青山理。
“有这么可怕吗?”青山理抬起手,盯着手里的纺织娘看。
见上爱看了一眼,立马跑进了走廊。
“以后不准用那只手碰我!”她严厉警告,没有半点开玩笑。
——本来也不碰。
青山理将纺织娘放在树叶丛中,这是一片绣球花丛,现在是九月,却不知为何还开着花。
大朵大朵的蓝色,名字还叫‘无尽夏’。
但因为这花,夏天这么长这么热,似乎也能稍稍原谅。
青山理一手插兜,一手打伞,也回到走廊。
见上爱盯着他的裤兜瞧,表情好像青山理捡了一坨狗屎,说要带回去给花施肥。
“它也飞到你衣服上了。”青山理提醒她。
见上爱低头看了眼,然后深呼吸,抬起手,拇指与中指、无名指捏在一起。
“等等等!”青山理赶紧上前,想抓住她的手,又止住了。
他不觉得见上爱会因为这种事杀掉他,他只是想打断她的怒气。
“我请你喝水!”他下血本。
见上爱看向他:“你·还·有·钱?”
没有纺织娘事件,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就像工作一天回家的妻子,发现家庭煮夫没有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