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玩什么啊?桥牌?那你更玩不过林澄了……”
客厅的喧闹声还在继续,林霰下楼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林澄还是註意到了。
林澄的脸颊有些红,看上去喝了不少酒,“霰霰,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林霰顺带着向客厅的宾客打了个招呼,:“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哥,你别担心。”
“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
林澄旁边的男生摇摇头,打断道:“我说林大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许你在这开party,不许妹妹除夕有约啊?”
“妹妹,你快去吧,我帮你拖着你哥,绝不让她打搅你约会!”
哪有什么约会……
她只是想当面送他一个新年祝福而已。
林霰本想解释,但见林澄和他朋友都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这个时候就算解释也没有用。
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
从前,她一直以为许砚很聪明。
课上的物理题他一学就会、体育场上他是最亮眼的那个、宋尧研究了一周的游戏,他刚玩就能通关。
她以为,自己很笨。
老师讲了不下三遍的物理题,她还是听不懂、只能坐在看臺上编加油稿、游戏什么的一窍不通。
但当许砚连把伞都不撑、帽子也没戴,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雪地裏的时候,她觉得许砚才是那个笨蛋。
她很难将记忆裏那个聪明、从容、高岭之上的学神与雪地裏的笨蛋联系到一块。
但她又想,如果他能一直是笨蛋该多好。
这样,她就能和他永远这样近、近在咫尺。
她是真的、喜欢他。
是很喜欢,是他从不曾知道的喜欢。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伞。”
林霰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地问道:“那伞呢?”
许砚理直气壮地回道:“到这了才发现忘带了。”
林霰又气又笑,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许砚,新年快乐。”
冷冽的风将她的鼻尖冻得有些红,奇怪的是,眼眶竟也随着微微泛红。
她终于可以站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吹风,一起淋雪,然后送出一句新年的祝福。
她告诉自己,这样就已足够。
本不该再有任何奢望。
许砚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雪,笑望着她,“新年快乐,同桌。”
她不该有所期待。
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同桌而已。
除夕的她收到了很多份祝福,但只有现在的这一句,能拨动她心上的弦律。
可註定,只会是单弦之音。
仅是她一个人的弦。
林霰呼出一口热气,故作轻松地打趣道:“我还以为许神的除夕夜,一定会忙碌得没空群发祝福,为什么会闲到吹风淋雪?”
许砚指了指旁边的雪地,“有没有兴趣放烟花?”雪地上摆了几簇不起眼的烟花棒。
“在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