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的头被打偏了一点,又重新转了回来。
他眼睫轻轻颤抖,语气有些无措。
“是奴惹少爷不高兴了吗?”
季折玉已经闭上了眼,刚刚用来打人的那只手掌心泛疼,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红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难怪那些人会看不起他写出的东西。
他这么一个连打人都费劲的废物,又能写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可是他不甘心,费尽心思成为裴尘赫的门客,搭上了三皇子魏暮时这条船。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看不起他。
季折玉胸膛起伏两下,冷冷道:“滚出去。”
望月抿了下唇,有点委屈,但还是听话的下了马车。
“少爷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马车里不出意外的没有回应,望月也不失望,吩咐人驾车。
他袖着手走到刚才那个手滑的小厮旁边,冷笑一声:“今日回去之后你就不用再出来了。”
小厮身体一抖,哭丧着脸点头:“是。”
望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走回了马车边。
在季折玉不知道的情况下,整个季府几乎已经被他们兄弟二人把持住了。
望月抬眼看了下天色,今年京城的冬日格外阴冷。
想来大约是时局不太平稳,连日光也躲了起来。
望月轻嗤,这京城的天也快要变了。
接下来的几天,季折玉照旧每日天不亮出门,一直到午后才会回来。
只是他的表情一天比一天阴沉,整个人阴郁的可怕。
那些人明面上对他称一声季大人,可实际上背地里没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
他似乎每天都能听到他们嘲笑的声音。
一个瘸子,还想在朝堂上搅弄风云,简直是痴心妄想。
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魏暮时还没当皇帝呢,他这样上蹿下跳的跟小丑有什么区别。
季折玉闭了闭眼,猛地把枕头砸在了望月身上。
望月从地上翻身起来重新跪好,面上表情不变。
“是奴捏痛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