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认知里,离开四九城就是远行,香江更是遥远得无法想象的地方。
叶潇男坐下,秦淮茹赶紧给他倒了碗水。
他接过,没喝,放在手边,看着几位老人,语气诚恳而清晰:
“这次来,一是看看淮茹和京茹这边安顿得怎么样,二来,也是特意来跟几位老人家告个别。”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要走,不是一时兴起。那边,我和晓娥、秋叶她们已经安顿下来了,买了地,盖了房子,有了根基。
接淮茹、京茹,还有院里的其他几位过去,是想让她们,也让跟着我的所有人,能过上好一点、自在一点的日子。
四九城是好,但机会有限,规矩也多。那边天地更宽,孩子们将来也有更多出路。”
秦淮茹的父亲闷声道:“道理……我们懂。就是……这一走,山高水远的,往后想见一面都难了。”
他看了眼两个女儿,尤其是大女儿秦淮茹,这个从小就懂事、吃了不少苦的闺女,心里堵得厉害。
“爸,妈,你们别担心。”秦淮茹开口道。
“叶哥都安排好了。我们过去不是去吃苦的。那边房子大,吃的用的都好。
等我们在那边彻底安顿下来,站稳了脚跟,说不定……还能接你们过去看看呢。”这话她说得有点没底气,但也是个希望。
秦京茹也忙说:“是啊,爸,妈,你们看,叶哥这不亲自来了吗?他就是来让你们放心的!”
叶潇男点头:“淮茹说得对。现在交通是不方便,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等我们在那边真正安定下来,如果二老身体允许,想法子接你们过去住段时间,看看外头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行,以后通信、寄钱、寄东西,都会想办法。绝不会让淮茹和京茹断了跟家里的联系,也不会让二老没人管。”
他这话说得实在,没有空口许诺,但给出了明确的保障。
秦淮茹的父亲脸色缓和了些,他知道叶潇男说话算话。
秦京茹的父亲搓着手,叹气道:“京茹这丫头,从小就主意大。跟着你,我们……我们也放心。就是……就是舍不得。”
“爸……”秦京茹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眼圈又红了。
叶潇男从怀里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分别递给秦淮茹和秦京茹的父亲。
“爸妈,这点钱,你们拿着。不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淮茹和京茹这一走,家里短了她们那份贴补,这些钱,你们留着应个急,或者添置点东西。
以后每月,我都会按时寄生活费回来,保证二老衣食无忧。”
两个老人接过信封,捏着里面厚厚的触感,手都有些抖。
这不仅仅是钱,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和保障。秦淮茹的母亲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次,除了不舍,更多是感激和安心。
“这……这怎么好意思……”秦淮茹的父亲嗫嚅着。
“应该的。”叶潇男语气不容推辞,“淮茹和京茹跟着我,照顾你们二老,就是我的责任。”
他又跟老人们说了些具体安排,比如以后信寄到哪里,钱怎么收,有什么急事找谁等等。说得细致周到,让老人们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渐渐散去。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色渐晚。
再不舍,终须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