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年龄约莫十七八,虽然衣衫简朴似捡了别人扔掉的旧衣裳,但是面容和头发却整理的极为干净端正。
他脸色白的没半点血色,溅在脸上的血点似雪地里迎风独绽的红梅,又突出又妖艳。
他嘴角微勾,自带三分轻蔑七分邪气。
他扬臂甩鞭,划出一个硕大的圆弧,那鞭梢的铁锥似有吸力,顷刻间就将周围的青绿毒雾从无数细孔吸了进去。
待毒雾尽散,这才看清,此时的铸炼洞窟中早已没了别的活人,只有满地尸首。
为防毒气入体,张青子一直憋着一口气,满脸胀红,此时见毒气抽尽,才敢呼吸,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看了看满洞窟的弟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全部毙命,心中惊骇不已。
为拖延时间,寻求脱身之计,只能与不速之客周旋起来。
“你是何人,本门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下此毒手?”
那年轻人冷冷笑道:“既在江湖上打滚,生死无常早该有此觉悟。
如今太白封山,自顾不暇。
半月阁内乱未平,人人自危。
你寒山铸剑坊,除了束手待死,还有别路么?”
张青子一边偷偷运功续力,一边接口质问:“没别的原因?鄙门多年来,始终守山自保,从不参与江湖争斗,难道曾开罪过阁下?”
“那倒没有。”
张青子浓眉皱紧,脑筋一转,又问:“是齐鱼侯?他虽出自铸剑坊,可世人皆知,他早已脱离本门,另投暗影楼。
冤有头债有主,若他有犯事,阁下也不该来寻本门的麻烦。”
“那也不是。
墨花剑齐鱼侯,我早有心一会,但目前还算素不相识。”
张青子更是不解,勃然大怒,呵斥道:“既如此,本门上下与你无冤无仇无瓜葛,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闯上山来,杀我门人?阁下动手之前,不需要划下道么?”
“想死个明白?那也简单。”
那年轻人笑道:“因为我要借阁下满门的首级,开一场以除魔卫道为名,实则探穴寻宝的游戏。”
说着,他好似失去了耐心,脸上笑容倏然消失,冷冰冰地问:
“喂!
让你偷偷运功这么久,总够了吧?人说中原有两大铸炼神兵利器的宝地,古之奇物天工府,今之寒山铸剑坊。
天工府有绝技‘熔兵手’和‘伏甲罡气’,号称一攻一守,百兵辟易。
你寒山铸剑坊则有‘赤阳掌’和‘墨花剑’,时寒山说你们是‘水火交融,有攻无守。
’狂傲之处,尤胜天工府。
我一直不大相信,可惜天工府销声匿迹,无法登门讨教。
而你们……”
他环顾一圈周遭丧命他手中的铸剑坊弟子,轻蔑笑道:“……显然自吹自擂,言过其实!
你们互相吹捧的马屁,比我的‘乌棱铁脊鞭’还长。”
“休得猖狂!”
张青子身为掌门,外不能精研铸炼之术,将寒山铸剑坊发扬光大,一味吃祖辈老本;内不能压服师弟齐鱼侯,团结弟子,甚至对齐鱼侯叛门出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认不是齐鱼侯的敌手,他便四处找援。
李君璧在时,便依靠流星半月阁,安心做附庸;李君璧失踪后,又转头向太白剑宗示好。
说他是个贪生怕死、投机专营之辈,半点也不冤枉。
他见敌人强横凶残,本欲积攒些功力便乘机逃出去求援,哪知被眼前这比自己儿子还小上一辈的年轻人如此羞辱,顿时激起久违的血性余勇,呼呼两掌打出,便向年轻人爆步冲去。
“来得好!”
那年轻人狂啸一声,踏步甩鞭,只听“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