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多年前,便与你二人分道扬镳,什么系出一门、同宗同源,不过是本翻烂了的老黄历。
今日既然敞开了说,我也可以直言相告,我接近顾惜颜,为私是替父赎罪,为公是拉拢昆仑。
什么秘法宝典,上剑秘籍,我黄易君一个都不稀罕。
我平生最恨便是‘背叛’二字,我们既然各为其主,日后相见,无需留情。
今日我欠你一条命,日后自会奉还。”
“哎。”
老者长叹一声,摇头道:“贤侄聪慧悟性尤胜乃父,不想执拗倔强亦然。
岂不知天下大势如滚滚洪流,不因你我而变,强盛如长春宫,其轰然坍塌之迅疾,也不过一瞬耳。”
说话间他弯腰放下手中木盒,又道:
“贤侄最恨‘背叛’二字,那你我且各守彼此之秘,想必至少这一点你我是相同的。
你的身份我不会泄露,我的身份也望你严守。
至于偿还什么的,便也不用了,权当了结与你父亲的兄弟之谊。
日后各施各法,各安天命吧!”
说罢,身形一卷,便化作疾风残影似得,飞快掠出了洞窟。
……
阳曲城,位于中州西北,东望长安,西接青州,扼青州东进之要冲。
西、南、北,三面环山,只有东面是大片平原,碧怒江的支流穿平原而过,土地肥沃,自来丰饶。
古人说,见阳曲,而进中州,得阳曲,可进长安,故而也是一座兵家必争之地。
阳曲城高三丈,厚达丈余,民过十万,商贸繁盛,算是方圆百里的一座大城。
苏幼情和陆秋月二人,为防节外生枝,都戴着轻纱斗笠,一入城中便直奔西南。
离忘川一门自有密约,为便于门人寻找,入城先往西南,找最近的那一家客栈,不管好坏皆为首选。
入住客栈后,寻一偏僻巷角,留下门派记号,其他弟子见记号便知是否落脚,是否安全。
毕竟数日未回,陆秋月为慎重起见,并未直接进入客栈,而是带着苏幼情转过僻陋小巷,果真在一角落寻见那个熟悉的记号:一口寸许长短的白色飞剑直穿云中,只露首尾,此记号门中皆称:“飞剑流云”
。
在记号旁边,还有横竖几条细微痕迹,就像是用石子划出的一般,横为月,竖为日,此暗号三日一改,是说某月某日,暂且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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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暗号所指乃是今晨,两个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并肩踏入客栈,一个膀大腰圆极为富态的掌柜立时快步饶过台案,笑脸迎上。
“陆姑娘,回来啦。
我说这几日怎么不见您,还以为您出去游玩了。
旁边这位,想必就是您要等的客人吧。”
说着,转向苏幼情,大肆夸赞:“啧啧,您也是陆姑娘的姐妹吧?真真天仙似得……”
“好了好了,安掌柜,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们也没银子打赏的,我家妹妹此时也没有婚嫁的打算,你家里那些兄弟妻弟、侄儿外甥,就都免了吧。”
陆秋月闪身一步挡在苏幼情身前,竖掌打断对方的连篇吹捧。
随后也不等那掌柜接话,便吩咐道:“今日我们乏了,不用再备晚饭,若是无事召唤,就不用来伺候了。”
“我们走吧。”
说罢便领着苏幼情向楼上走去。
二人快步行至一雅室门口,陆秋月抬手并指轻扣门框,两缓三急再两缓,随即便听房内响起回剑入鞘的声音,和女子有些惊喜的声音,“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