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少牧这话一说出口,薄纱女子的眼泪形同泉涌一般,从眼中流淌而出,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可这薄纱女子不知道康少牧的心比她要纠结千倍万倍。
薄纱女子止住了哭声,从怀中取出了一方手绢,将脸上及眼角处未干的泪痕擦拭,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平复过后,说道:“我这就回去禀告爷爷,说康少牧已疯,让他不要再去追究这些事!”
薄纱女子说过后,径直离开了。
康少牧站起身来,想要追出去,可身子到了门口处,那仅有半尺来高的门槛俨然成了一道分界线一般,将他同薄纱女子二人遥遥隔开,他站定在房间内,远远地望着那薄纱女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眼中的神色渐渐暗淡了下去,“七七,我不得不这么做!”
康少牧对着那宗七七的背影消失的方向,以仅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康少牧迫不得已,他不想连累宗七七和家族,而他又怎会知道,宗七七看穿了他所有的把戏而不去拆穿,她洞察了所有的蛛丝马迹,却视而不见,无论天启帝国会变成怎样,不管有多少人站在同康少牧的对立处,他的身后永远都站着一个人为他呐喊助威,这就是宗七七。
宗七七走出康府的府门又再次回过身去,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多么希望一个转身,康少牧就站在她的身后,可她转过身只看到了康府朱红色铜锭大门,空无一人,一片落寞。
她只身直接上了轿子,命轿夫回府。
康少牧站在房门口处望着宗七七离开的方向不知有多久,一声不发,如同一尊石雕一样。
康少庭晌午时分从青楼的客房中醒来,浑身上下的酒气未散,面容上尽是红色的唇印,在他的身旁躺着一婀娜曼妙的胴体,如同水蛇一般,将康少庭紧紧的缠住,康少庭酒劲儿已过,事觉不妙,他这夜不归宿,到时康德怪罪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慌不迭的下了床,胡乱的抓起衣物来边走边穿,连脸上的唇印都顾不得洗掉,纵身一跃,飞到虚空之上,朝着康府飞去。
康少庭飞到康府的上空处,先没急于落地,而是在空中逡巡了一圈,见府中同寻常一样,这才放宽了心,飞落到地面上,他便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待他走到卧房时,见康少卿正坐在他卧房门口处的地上,康少庭加快了些脚步,走近后问道:“少卿,你在这儿做什么?”
康少卿闻得话声,慌不迭的站起身来,慌声说:“二哥,你这下可闯了大祸了!”
“闯大祸?”
康少庭一脸疑惑,心想他不过是昨日在青楼喝了几杯花酒,酒劲儿上了头便留宿了,这也算不得大祸,“这话怎么说?”
康少卿将昨夜康府遭遇刺客一事讲给了康少庭,康少庭听后直叫糟,来回的踱着步,口中不住的嘀咕着说,“早不来晚不来,怎么非得挑到我上青楼的时候来啊!”
康少卿也没有办法,她只目光跟随着康少庭的身影,看着他来回的踱步,却不发一言。
康少庭思来想后,事已发生,无法弥补,倒不如直接去找康德去承认错误。
康少庭将他这想法同康少卿说过后,康少卿稍作思绪过后,点了点头,叮咛着康少庭说,“承认错误的态度要端正,说得动情一些,爷爷肯定会原谅你的!”
“态度端正”
这一点,康少庭能做到,可说到动情,他可不知该如何说起,夜宿青楼这种事又该如何说得动情,康少庭思忖着不能再耽搁了,延误的时间越长,康德就会越生气,到时后果难以预想,康少庭疾步朝着康德的书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