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眼泪滑落在床上,她睡着了,看那眉心,还皱在一起……
叶玉立刻轻轻掰开她已经不动的手……把玻璃碎片一片片捏掉,担心还有卡在肉里面的,用另一个枕头枕着蓝天的手往上,然后下楼去找药箱……
仔细地用捏子夹掉碎片,消毒,包扎,伤口许多,深深浅浅……流血很多……如她这一生……的来路……
而握碎那个钢化玻璃杯,不是常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非心碎了……可以做到的……
钟姨已把地上拖干净,出门时关上了门。
叶玉握着这只受伤的手……
“天……我说过……错过你……才是最大的错,你忘了吗?”
她抱着蓝天的头亲在蓝天额头上……伤心地抱了这个人很久……她知道她的蓝天……内心正在作着无法解释的挣扎……她爱过叶玉……可是因为那个再不能回来的人,她又把自己风化成了石头……
也算是一次心跳不是吗?该高兴不是吗?叶玉想笑却是眼泪不停要流出来……
握碎杯子……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甚至叶玉都无从想象了……
是否可以让她帮她分担一些呢?她正等着不是吗?再闪着光的地方,都没有蓝天的方向来得吸引她……非要把她推给别人……说一些刺痛她自己的话干什么呢?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喝那么酒……哪是她能做的事情呢……今天可以不喝的……可以不喝的……
“天……我在这里……哪都不去了……哪都不去了……
你要耗着,我就陪你耗着……耗一辈子……也没有关系……
总算是和你一起……一起孤单的……伤害这只手……你怎么上班去……你怎么拿那手术刀……连你是一个医生……你也忘了吗……小玉好难受……”
已是十二点,叶玉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间,心头阵阵的巨痛,她拿出手机,眼睛模糊着看手机屏幕,找蓝芳的号码……
“小玉?怎么还没睡?”
“帮她……请假……”她根本说不连话……
“小玉?”
“记得……明天……你帮她……请……一个星期的假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明天……明天……我再告诉你。”
“现在说!现在,快告诉我!”
“我说不动,说不清楚……她的手受伤了。”
“什么?”
“明天我再告诉你,总之帮她请一下假。睡吧,我也睡了……晚安。”
“小玉?”
“我没事。”
“可是你——”
“我没事……她正安静地睡着……天亮就好了……”
二十分钟后蓝芳来到叶玉的房间,叶玉还没有洗澡就这样躺在床上,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见到蓝芳,叶玉浑身无力抽泣得说不动话……
星期二上午叶玉去了一下公司,中午12点就回了别墅,蓝天还在睡着。爷爷过来和她一起吃午饭,富瑞和叶青都来了,都看到叶玉有些忧郁,还似乎有个伤口突出在身体的某个容易碰到的部位她要过分地小心。
蓝沙在餐桌上问妈妈怎么又要睡这么久,叶玉真的红起了眼睛,拼命忍着难受,她组织不出语言回答蓝沙的话,可是紧接着蓝叶又说了一句“妈妈不开心”,直接把叶玉的眼泪逼出来,她放下筷子想跑进卫生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