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飞出两卷黄筒,杜狐与张观身手灵敏,马一扬便抓在手里。
“就此兵分三路!
杜狐,你领四人护送诏书去于阗面见尉迟王,命他对归义军施压,切割利害!
张观,你领五人去楼兰找仆固俊。
若有差池,你们便不必回来了,死了也罢!”
杜狐紧握诏书,血气翻腾:“据郑相所言,尉迟王与归义军是姻亲联盟,如何肯听?”
“你放心,尉迟王肯定奉诏。”
崔玄道:“这点利害看不开,于阗国哪来的千年传承!”
“也罢!”
杜狐收好诏书,身形一闪,跃马西南。
其后四马飞奔跟上,迅速消失在大漠里。
“你就两个人去敦煌?”
张观确认道。
“就剩一个许著作,你也想要走?”
“哈哈哈!”
张观大笑:“苟全性命于乱世,努力闻达于君前,你够狠!
一路顺遂!
回头咱们长安见,不成黄泉见!
有个什么鸟打紧!”
笑罢,拨马而北:“山川依旧,几度春秋!”
乾宁四年三月初六,圣唐使者,已经马踏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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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牙催拍燕飞忙。
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玉容初断故人肠………”
婉丽歌声响彻湖畔。
盘根老树下,圣帝窝在藤椅里,又一次钓起鱼,听起了小曲。
他最喜欢听这首《貂蝉歌》了,还非得崔玉章这个辣妹夹着嗓子演唱。
甜妹小崔素素乖巧地坐在大崔对面,鼓瑟吹笙。
朱邪吾思被他搂在手湾里,衣带渐宽,锁骨泛红,默抵肩膀。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再唱完《蝶恋花》,香汗淋漓的崔玉章喝水润喉,中场休息。
“彩!”
圣帝鼓掌,忽然手背一热。
低头一看,朱邪吾思眼眸里,绯红是泪。
一滴滴的,静静坠落。
“你怎么又哭辣。”
圣帝放下鱼竿,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