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浑噩度日,险些亡国。”
“顺宗在位不到一年。”
“穆宗昏昏沉沉,专事享乐,使宪宗心血荡然无存。”
“敬宗肆无忌惮,平生只爱游戏。”
“文宗制御无术,为人利用,几致颠覆。”
“皇考骄逸残暴,懒惰酷烈。”
“先圣始奏亡国之音,蹴鞠状元的笑话哄传四海。”
“却都有庙号,都进了太庙。”
“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
我朝以高祖、太宗为百代不迁,乃定九庙之法。
而该迁不迁,不当而入,现在太庙竟然有十几个皇帝。
不伦不类,丑陋不堪。
以宰相李溪为礼仪使,即日起讨论列圣功绩。
该剥夺庙号的夺其庙号,准迁出故事,迁往夹室和独社。
该改丑谥的改丑谥。
数法仍为九庙。
太祖、高祖、太宗庙号不动,仍为不迁之祖。
冬至前完成,不得有误。”
嘶……群臣只觉头皮发麻。
得到眼神允许后,郑延昌走到御座下方,小声道:“倒不是说不孝或者什么。
按礼议庙,无可指摘。
臣担心的是有伤威严法统。
就好比玄宗。
如真按谥法解给他上了恶谥、丑谥,民间岂不是会认为安史二贼清君侧是对的?”
“有区别吗?”
圣人从座上俯身,看着郑延昌:“给他至道大圣的美谥,影响后人骂他吗?皇考美号懿宗,影响我与朝廷对他不爽吗?这两个独夫的罪行,什么庙号谥号也遮不住。
上美号,天下人照样骂,厌恶不会少一分。
夺庙号,上丑谥,天下人照样骂。”
郑延昌无奈一笑:“未必。
至少骂他们的人会变多,久而久之,恐动摇天命。”
圣人摇了摇头:“天命是二祖一宗取得的,他们只是传承过天命的皇帝,谈何动摇?我是五司禁军与将士们的武力立稳皇位的。
时代变了,圣唐建立在武夫之上。
先有这个,再有天命。”
“且宽心。”
圣人放下帘子:“我的地位,我的权力,圣唐的天命,比郑公和朝廷想象的要稳固。”
否则,我也不敢干这些事。
郑延昌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