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马上应喏。
朱瑾一声不吭,等着安排。
等指派完了,顿时激起一阵嗡嗡嘲笑,朱瑾若无其事陪笑道:“好了,徐怀玉撑不住了。”
圣人叹息一声,按着朱瑾的肩膀指着远方雨雾:“朱大更胜其父啊…………中军排阵我是再三拒谏才纳了兖州健儿。
我驭下将士,谁当不得这差使?现在把刘仙缘、武熊、沈希加强给你,源政、徐怀玉这一阵,估摸几个回合?”
“三回合!
三个回合,攻下徐怀玉!
微臣就是打烂这副皮囊,也在乱军里!”
圣人一笑:“动不动说什么死………五个,我就坐在这,看你陷阵。”
朱瑾立刻拜倒,在泥水里频频顿首:“五湖四海之恩德令臣暖心!
这就捡选勇士肉袒上马。
怎么也要五回合击溃徐怀玉、源政,将两个狗贼拎回来!”
“好好做,输了回来整军再战就是,有我支持你。”
圣人拍拍他肩膀。
朱瑾一匍匐,忍着羞耻:“臣坐骑太次,但求一匹好马,杀起汴狗来也快些!”
圣人甩了甩头发,朝后勾勾手:“乞祺,一会朱卿把勇士拣选出来了,你去李仁美那按数借坐骑!”
说着,龙捷都一千骑已调了过来。
人人牛高马大,披了两层铁甲,戴覆面羽毛盔。
在他们坐骑两面,一边挂着牛皮盾。
一边放着泛红的铁锏、剑、骨朵、牙锤、羊皮袋之类的。
坐在鬃毛茂密膘肥体壮的暴戾铁马上,整个犹如一尊黑沉沉的铁疙瘩,阴兵。
单看一看,就足以让新兵望风而溃。
朱瑾腰弯得更低了:“但请观战!”
“我等着好消息……你只管干,要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圣人接过马扎,就地翘着二郎腿施施然坐下,赵嘉和几个中郎将带人支起临时毡棚,他扫了圈满地武夫:“万事有我,莫慌。
破了徐怀玉,我再回帅帐。”
“好圣人!”
“大圣胆大包天呐!”
一阵欢呼。
“捷报!
阿史那应臣将墨离军与赵军勠力大破朱友伦,击败汴军左翼四阵人马!
汴军左翼阵脚大乱!
萧秀请示下一步。”
圣人头也不回:“让萧秀、应臣自己看着办!”
“捷报!
赵服、王柱陷阵氏叔琮、邵赞,氏、邵两部且战且退,欲撤离战场!”
“知道了。”
圣人猛地一甩蓑衣,大步走出毡棚,神色豁然凛冽,目光电也似的射向一旁某个军官,冷冷下令:“中军击鼓,再战。
今日让朱友裕军覆身亡,死在横水,还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