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将帅性命。”
赵服语焉不详的回复了一句。
有些话,他顾及李仁美的身份,不好说得太直白。
这么严重?
李仁美狐疑的看了赵服一眼,有些不信。
中国军人喜欢下克上的风气,他不是没听说过,但恐怕还没严重到风声鹤唳不准士卒聚众说话的程度吧?不过见赵服表情凝重,搞得煞有其事,也只好频频点头,笑嘻嘻道:“好!
好,学到了,寡人在回鹘的军法还是太浅陋了。”
外甥诶,你也太单纯了…换你坐到朕的位置上,能活过三年吗……
“如此,仆请告辞。”
待李仁美收好绸书,赵服欠身道。
“赵公何必多礼至此!”
李仁美哪敢真受他的拜礼,连忙打断,并不失时机的宣示忠诚:“如今这数万骑,惊吓朱贼绰绰有余,但还不足以让贼属动摇投降。
须尽快剿灭一贼,杀鸡儆猴,造成势如破竹的威势,让两岸汴军两股战战,届时即可利用他们隔岸观火的腌臜逐一破之。
俟有摧毁张、朱二贼的迹象,温必断然来援。
那时,寡人当为先锋,为我大唐舍区区之命!”
他才说完,还不待赵服组织措辞,身后赵服几个耳尖的随从就一阵哄笑。
“我大唐?九江王是哪里的唐?都给你唐完了。”
“看看你那金贵娇气的人马,露宿荒野还开火煮茶,唱歌跳舞……征讨冯贼俺在潼关与圣人睡在一个屋子,也没见他这般。
不刹了这奢侈德行,三千汴人就能杀得你们入地无门!
当汴贼泥糊的啊。”
“笑死了,我大唐。”
“俺夏州党项人和南蛮这么说还差不多。”
“…”
李仁美头也不回,脸上的微笑也没丝毫消减变形,只把着赵服的手,继续亲密的叙说。
“孽畜!”
赵服嘴唇翕忽,显然气得不轻,捡起一块石子回头砸去,破口大骂道:“一帮杀材嘴巴没个分寸!
九江王是圣人的外甥,岂容尔辈放肆亵渎。
滚!”
听到赵服搬出皇帝,几个将校才收了调戏,呵的一声催马溜达开。
赵服前一刻还温尔文雅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瞬间又和个神经病没区别,两种人格无缝切换,让李仁美又开了一次眼界。
“九江王…”
赵服理了理心情与表情,转过身来。
“嗨,不妨事,不妨事。”
李仁美呵呵一笑,轻飘飘道:“寡人自小流浪,到十五岁才被大臣们找去做可汗,中间受了不知多少欺负。
拂晓寡人便先上路,让汴贼知道药葛罗仁美来了,打垮史朝义的回鹘好汉来了。”
“善,服当与王前蹈白刃同见血纷纷!”
赵服与之重重一碰拳。
“赵公让寡人好喜欢,令妹枢密使定能明堂受制,为二圣皇后——”
李仁美目光灼灼,也不管这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