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视狼顾,人面兽心。
如此安史之流合该人人杀之。
反者岂知俊邪?”
“说实话!”
圣人突然一拍桌案。
身侧武士立刻抚刀柄。
“他用法严酷,残忍好杀……”
刘知俊高高撅起屁股,小声答道。
原本以为圣人是个弱不禁风的主,传言中的傀儡,谁成想……唉,失策了!
投到这等人麾下,能有好日子过?
“我听说徐州银刀、雕旗、门枪、挟马七都衙军暴戾喜食人,白日割肉为乐,甚至宰杀节度使下锅。”
听到圣人连军号都说了出来,刘知俊明白瞒不住:“些许桀骜杀材所为,并非人人如此……”
圣人不说话了。
打量着刘知俊、柴仁信、鲍进忠、朱友珪等二十余将校的长相和表情陷入沉默。
“我治下,赏赐给足,但武夫有吃人、劫掠、纵火、奸淫者,不问贵贱亲疏,皆死。”
圣人站了起来,径直出门:“若觉得不是去处,自出关去吧。”
“愿留,愿留!
吃糠咽菜也行。”
柴仁信带头哀求道。
汴军就在关外,出去不是找死吗。
要是被抓到,他们一定会被朱温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
再说了,圣人万一是试探呢……
圣人没理会他们,而是看着神色怪异的朱友珪:“我可以放你回去,也可以用你做陕虢观察使;你自选。”
朱友珪闭着眼睛,已是万念俱灰。
想起犯错时朱温的痛骂——你这骚妓野种,俟平天下,杀此家贼。
想起衙将们毫不掩饰的轻视,想起袁象先这些亲戚的嘲笑,想起受到的种种屈辱……本来就窝囊,此番被俘后被放回去又能怎样。
也罢。
就这样吧。
正要睁开眼答话表态,圣人已无声离开。
问完将领后,他又看了看跟着倒戈的千余汴军、徐卒。
只是没料到问怎么想的,贼胚们异口同声,只要不杀俘,都行。
原因让陪同大臣无语,有汴兵说回去也是被跋队斩的命。
有徐卒说走投无路,但是更多的人说的是:“俺们看王师骁锐善战,士气高昂。
跟着天子,定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