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点了几十个名字,被抽到的纷纷举手回应。
忽然,朱温瞥见一名落雁兵脖子上的小块淤紫,笑容可掬的一张脸瞬间变色。
冲进人群拽着头发将这人揪出来,一拳打倒在地,暴虐的咆哮炸响:“你这狗杀材!
把妇女带进寡人军营?军法是什么?背!
!”
“夫攻守之时,军中……无妓,无使武士为嫖,嫖则气虚,击槊无力。
嫖则同袍妒忌,人争为嫖……故曰,故曰……”
这名落雁兵被打掉了两颗牙齿,混着口水和血流出。
士卒们鸦雀无声,没一个人敢动。
“吊起来,笞五十鞭。”
朱温叫来都虞侯,挥手道。
“谢大帅饶命。”
落雁兵捂着嘴巴被武士拖下去,吊在辕门口当众打了个半死。
“喜欢美女,俟攻破长安,圣人的妃嫔也能赏给你们。
求富贵,大盈诸库的财货可任尔等尽取。”
朱温啐了一口,盯着众衙军训道:“可谁要是战时管不住自己,阳奉阴违,寡人偏偏不给。
且饱吃好睡养精蓄锐,再这么懒散,像样吗?都给我紧起来。”
“喏。”
衙军们应道。
……
朱温大步走进中军大帐。
数十名幕府官员正在办公。
见他回来,起身见礼。
朱温摆摆手,让他们忙,然后到帅位后一屁股坐下;诸军校在两边站定。
朱温扫了一圈。
这帮人私下非常好斗,绝大部分就像塞外野蛮的杂胡,习性丑陋到让人害怕。
随时能给你搞出驱民填壕、割乳为食、自相拼刀、垒骷髅堆、喝葵水的事来。
除了灭族威胁,衙内没有更高权威。
不过,他们虽然残忍,但对朱温还算服帖。
每当朱温召见,就跟奴才似的,一次次深深地拜倒,说自己是为王牵马执蹬的家僮仆从。
这不,大帐内正跪着两个灰头土脸的武夫——制胜军使朱友让,武德军使刘知俊。
屁股撅得极高,额头紧贴地板。
一大早,领受任务的他俩对三关寨发起试探性进攻,对方反击异常凶猛,死了三百余战士连寨门都没摸到。
“起来吧。”
朱温没责怪两人。
他在巢军时攻过潼关,彼时张承范等两万人守关,数十万巢军正面围攻不下,是他和林言潜入禁谷配合黄王前后夹攻,才得以入关。
这一片北起河、南接群峰的要塞有多难打,他最清楚。
“守军意志怎么样?”
朱温翻看着卷宗,问道。
“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