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满头雾水。
“俺也不知。”
汉子眼珠上翻,回忆道:“俺问县令,说是什么马步都教练司。”
“整训多久?”
妇人极在意这个时间。
五月才从凤翔逃到京畿,根本没有夏收,只能等秋后播越冬小麦。
得授的十几亩肥田,家里没个男人怎么行。
“听县令说是到十月结束。”
“这……”
妇人有点难受。
一来就把男人拉走三个多月,当官的真狠心呢。
“吃喝自己管吗?”
这要是自掏腰包,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丈夫去。
“都在营中。”
见婆娘面有怨色,汉子宽慰道:“莫要焦虑。
县令亲口说了,吃喝不愁。
服役期满之日,会操、讲武。
表现优异者,皇帝还要赏赐。
至少五六匹绢!
五六匹,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有这种好事?妇人嗤之以鼻。
“便是拿不到这个赏赐。
过冬的时候官府也会发口粮。
家无织机的还会发一张织机,几株桑苗。”
汉子絮絮叨叨,叙述着在县上听到的政策,有些兴奋:“以后立功的,官府还会分几个恶人军,带回家来驱使。”
妇人心情稍好了些,叹道:“你这一去就是三月,家中就只剩我与三个孩儿,三郎还那么小……再者,我听说武夫十分凶险,连皇帝都敢打。
你去了营中,要是哪天犯了法,武夫杀你的头,你待怎样?别赏赐没挣到,把命丢了。”
“这财货,你还给官府,不去了吧。”
妇人语气沉重,推开袋子。
“哎呀!”
汉子一把搂着婆娘,劝道:“村里其他十几个壮男都说要去,就俺不去,丢人!
再说了,营中吃喝有人管,役满还有过冬口粮拿,你和三个孩儿过年也不至于挨饿。
至于凶险?俺们村里十几个人一起去,互相照应着,只要不犯法,谁敢欺负?”
“而且你不知道,这五斤鲜羊肉、一匹绢、六百钱,全凭俺被县上选中才能得到。
村里去了一百多个汉子,就俺和豹子他们17人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