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车帘看看街道,似乎要比往常冷清不少,因着接连诡异的死人和去而复返得不到解决的瘟疫,使得这座繁华的城市忽然间变得人心惶惶,十分冷清。
看着街上形色匆匆的人们,偶尔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隐约有一种大雨将至的感觉。
沐寂北放下车帘,车中一同的还有青瓷和死赖着不走的傅以蓝。
沐寂北想,如果猜的没错,这是安月恒最后一次争取自己,也是大战之前,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
马车一路行驶到摄政王府,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依旧,门庭也一如既往的阔气和华丽。
三人在丫鬟的带领下,穿过回廊和水榭,一路走到了内院。
“永夜郡主请稍等,王爷突然来了位客人,稍后就过来。”那丫鬟对着沐寂北开口。
沐寂北点点头,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打算自己随便走走。
那丫鬟躬身退下,沐寂北则是带着青瓷和傅以蓝走在王府中闲逛了起来。
因为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所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走在花园中,沐寂北瞧见了那处花园。
成片成片的纯白色的花朵,还有那架精致的秋千。
刺目的白色,一如既往的纯洁,可在一瞬间,却突然让沐寂北觉得自己似乎老了,物是人非,当年在一起玩耍的三人,如今却早已变了模样。
手指轻轻握住缠绕着花藤的秋千,沐寂北不禁想到了那日安月恒推着伍青青在这里嬉闹的模样,也正是那一日,自己万箭穿心,只是想不到,时间兜兜转转,自己竟然以另一种身份,再次回到了这里。
“想什么呢,坐下吧,我推你。”傅以蓝开口道。
随着同傅以蓝相处的时间越长,才发现,她虽然常常惹事,但是实在不是一个张扬跋扈的女子,相反,很多时候,她很安静,甚至是很调皮可爱,一点也没有最初的那份模样。
沐寂北忽然知道了,那些不过是她面对外人的强硬,当把自己划入她的领地,这才是真实的她。
沐寂北忽然觉得替她高兴,因为她的面具还可以摘掉,不像自己,这面具早已经和脸粘黏在了一起,摘不掉,也摘不得,早已分不清哪个是面具,哪个是自己,若是非要扯掉,那么便是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傅以蓝将沐寂北摁到秋千上,和青瓷一般在她身后推起她来。
沐寂北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带着新奇和小心翼翼,无端的让人心疼。
没过多久,安月恒就来了。
沐寂北明知他来了,却也没有起身,傅以蓝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安月恒。
安月恒站在沐寂北身后,轻轻推着她。
秋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似乎在见证什么,沐寂北垂下眼眸,深深的埋藏住眼中的嘲讽。
安月恒动作轻柔,看着女子的背影,莫名的感到心静,那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的脊背,竟让他忍不住想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是不是没坐过,感到害怕,不然怎么这么安静?”安月恒终于忍不住开口。
沐寂北扬起笑脸:“是没坐过,怕一不小心就摔下去。”
安月恒笑道:“有我在,怕什么。”
沐寂北没有说话,却是垂了眼眸,心中冷笑道,正是因为有你在,才会摔的万劫不复!
不远处,伍青青身后跟着五六名丫鬟和两名嬷嬷,一道走来,边走边对身后的人道:“现在天气热,你们不要总给世子穿这么多,小心会捂出痱子来。”
“是,王妃。”
“喂奶的时候,不要总喂那么多,你们看看,世子总是吐奶,每次少些喂。”伍青青一面拿着手绢擦着自己儿子嘴角吐出的奶,一面轻声呵斥。
“是,王妃。”几名丫鬟和嬷嬷齐齐开口,神色恭敬。
伍青青倒是也没有过多为难,现如今她的日子再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