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宁想留下什么?她为什么那样画?
——她也见过这道影子吗?
或者说,这就是她留下的印记?
仙人的手应当是放在胸前的,掩在影子里,指着一个方向。
是了,这确然只有他才能知道,唯有他才去过文州又回来,唯有他能在京城复述出这个动作……
他看向那个方向。
北侧,是一片毫无异常的石壁。
姜孚会意,也看向那里,点了点头。
“叫人来吧。”
……
哪怕已经苦干了半日,沛莲等人的兴致依然很高,凿子锤子几乎抡出风来。
火烧水浇,石壁渐渐变薄倒塌,未见里面有什么空洞或是机关。
但众人并未因此泄气,提起铲子又向下探查,挖了四五尺的样子,终于触到一坚硬界面。
拨开浮土,可见一红玉小环,似乎与下方相连。
沈厌卿走上前去,低身摸了摸那玉环。
是松动的。
他往周围叩叩敲敲,探了半晌,起身让开道:
“从这,到这里。清理干净,就可以了。”
苦力们看了皇帝一眼,接着埋头苦刨。
不多时,露出了整片的平整石板,与周围嵌得严丝合缝。
要撬开吗?
挖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人手不甚够用。
沈厌卿却道:
“多谢你们,下去歇息吧。”
帝师转向皇帝,一颔首:
“须向陛下再借一回二十二。”
……
粉衣粉面罩的暗卫被传了回来,蹦蹦跳跳一副很是欢脱的样子,扬着嗓音叫了一声帝师金安。
沈厌卿招招手,叫她到自己身边来,低头问她:
“有没有带火油?”
二十二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
“有的帝师!有的!”
“灯芯草?”
二十二往怀里一探:
“也有!”
“酒呢?”
二十二半蹲下身,摸摸小腿肚子。
“拆几个火弹,差不多可得一二盅烈的。再多,恐怕就要向仁王殿下借了……”
沈厌卿点头:
“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