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觉得文玄舟出现在十方城里,甚至与我见了面,和小宋有关系?”
&esp;&esp;“我希望没有关系,但这种想法极有可能是冒险,或者侥幸。”司马凤认真道,“文玄舟显然对神鹰策怀有浓厚兴趣。他是接触不到神鹰策的全部资料的,只有鹰贝舍可以,而鹰贝舍的人之中,他恰好接触过你。小白,如果宋悲言实际上也是冲着你而来的呢?如果文玄舟想让你去找他,目的是为了从你这里挖出神鹰策的全部信息呢?”
&esp;&esp;“但事实上鹰贝舍地库之中的资料,也不是完整的‘神鹰策’。鲁王受朝廷之命建立了一个朝廷直属的神鹰营,随后他自己也建了一个。这两个神鹰营的资料,鹰贝舍都没有办法搜集完全。”
&esp;&esp;“但已经比文玄舟他能找到的要多得多。”司马凤低声道,“你不要掉以轻心。文玄舟如今在暗,我们在明,一切都要小心。”
&esp;&esp;迟夜白只好点点头。
&esp;&esp;两人呆坐了一会儿,司马凤手脚闲不下来,悄悄伸过去,握住迟夜白的手。
&esp;&esp;迟夜白:“……你手上,都是,烤鱼的,屑。”
&esp;&esp;他说得咬牙切齿,司马凤连忙放手,匆匆在衣上擦净。为掩饰尴尬,他没话找话说:“小白,你瞧这满天星辰,真像我们几年前在南疆姑婆山里的那几夜。”
&esp;&esp;“是啊。”迟夜白点头,“那几夜,每夜都有年轻美丽的苗族少女来找你,在你窗前吹叶笛吹个不停,吵得人睡不好。”
&esp;&esp;司马凤哈哈大笑:“我也睡不好。早知如此,我便过去与你一道睡了。”
&esp;&esp;甘乐意和宋悲言正巧换了衣服回来。听到司马凤这一句,两人齐齐举起手遮住眼睛:“非礼勿视。”
&esp;&esp;迟夜白把司马凤踹开,一整个晚上连守夜都不愿和他坐在一块儿。
&esp;&esp;骨头寨(3)
&esp;&esp;唐鸥和沈光明见这几个人似乎有要事相谈,便随着仆从先去下榻的地方了。
&esp;&esp;司马凤和迟夜白不作耽搁,进入田苦的书房后立刻表明来意。田苦招手让宋悲言走到自己面前,命他闭上眼睛。
&esp;&esp;宋悲言依照他的话做了。他感觉田苦松松握着他的手,随即一股温暖的内劲便平稳进入了自己的筋脉里。这内力十分柔和,毫不霸道,很快走完一圈,宋悲言竟被烘得额上微微沁出汗珠。
&esp;&esp;“他的筋脉没有问题,也没有任何阻滞,所以文玄舟用的不是平常手段。”田苦说。
&esp;&esp;“何谓平常手段?”甘乐意连忙问。
&esp;&esp;“比如用针。有一种手法是以三寸长针刺入人的后脑或颈脖,刺入时那人呈熟睡状态,且要在他耳边不停念诵关键字句。懂得这种手法的人非常少,头入长针却行动无碍,施法者不仅是医术高手,且武功必定十分卓绝。但这位小兄弟不是。”田苦低声道,“他身上无外伤痕迹,骨头驳接完整漂亮,且没有受过重伤。文玄舟操纵他的方法一定不是借助外物。”
&esp;&esp;宋悲言十分失落:“那怎么办?我没办法救了吗?”
&esp;&esp;田苦注视着他,面露轻笑:“有办法的,但我得想一想。”
&esp;&esp;神鹰策的事情不能在宋悲言面前说,司马凤让他出去找沈大侠玩儿。宋悲言知道诸人还有要事商量,乖乖走了。
&esp;&esp;司马凤和迟夜白说出了神鹰策的事情,正如他们所料,田苦果真点头。
&esp;&esp;“神鹰策和神鹰营,在杰子楼里确实有记载。”田苦皱眉思索片刻,“放得很深很深,大约是第十层。”
&esp;&esp;“我们可以看看么?”司马凤问。
&esp;&esp;出乎意料的是,田苦却摇头了。
&esp;&esp;“在杰子楼里,凡是十五层以下的东西都是绝密卷宗,不能外借,不能旁阅。除了杰子楼楼主夫妇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触。”
&esp;&esp;司马凤正想说那不是你么,突然想起田苦只是少楼主,他的父母始终没有把楼主之位让给他。
&esp;&esp;“我爹娘说过,只要沈晴生了孩子,他们就让我彻底接受杰子楼的所有事务。十五层以下放着什么,我只知道目录,但不晓得任何的具体内容。”
&esp;&esp;在沉默之中,司马凤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