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摄政王,你给我们找个营帐休息,这么晚了我不想再骑两个时辰的马回去。”
华玦下颌微抬,瞅了她一眼:“你们睡这里吧,我去别的地方。”
说罢,他转身出去了。
陈吉祥紧紧攥拳,气得牙根痒痒。
她大声对外面喊:“来人!给我换新的被褥!”
阮天泽无奈看着她:“你就服个软。”
士兵走进来,将新的被褥换上,抱着换下来的被褥出去了。
陈吉祥阖了阖眸子,将气生生压下去,拽着阮天泽将他推倒在军榻上,骑在他身上脱他的衣服。
“吉祥,吉祥,你听我说。”
阮天泽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和摄政王置气,这样让大家很难做,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睡不睡?不睡你也滚出去!”
阮天泽将额前墨色短发往后拢了拢,精致眉骨下漆黑的眸子闪动,看着她:“今晚不行。”
陈吉祥点点头,下了地,大力将他拽起来,推出营帐:
“滚!都滚!”
她独自躺在床榻上,憋足的泪开始疯狂漫出眼眶。
她气恼地独自吼道:
“我也不想这样!你以为我愿意整天顾全这个顾全那个的,我上瘾吗?惹恼了我就离开,继续过我一个人的日子,落得清闲!”
她擦了擦眼泪:“谁愿意天天上朝,比上班还累。”
她哭了一阵,累了,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脱了外衣躺回床上,扯上被子,深深叹了口气。
“从来没奢望你会喜欢我,若不是你那么倒霉,遇到的都是坏女人,你也看不上我。”
她自言自语了半晌,阖上眸子,渐渐睡着了。
华玦站在营帐外面,默默无语,阮天泽按了按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篝火将华玦的身影映照在营帐上,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去北境的那个夜晚,陈吉祥不顾一切去战场找他。
她很喜欢自己。
从看到第一眼,他就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强烈的爱,不惜名誉、不惜生命、不惜一切代价,如同烈焰,却也将他烧得遍体鳞伤。
很多次,他想过退怯。
陈吉祥有天道护身,自己始终是那个被折磨的角色。
华玦抬头看向夜空,群星闪耀,若是我也有受不住的时刻,能不能退出这个游戏,我也有自己的思想,也会痛。
天幕静谧如深潭,也凝视着他,沉默拒绝。
他最终没有走进陈吉祥的营帐。
翌日,陈吉祥满面泪痕醒来,她用冷水洗了脸,出门看到阮天泽在等她。
华玦将马牵过来,阮天泽将陈吉祥抱到马上,翻身上马,他垂目看着华玦欲言又止,华玦轻轻摇头,抬手示意。
阮天泽双腿夹马腹,马匹奔驰而出。
华玦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那个女孩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