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炙热,如同夏日的暴雨。
浴室中,响起两人的喘息声,少年紧紧拥着陈吉祥的腰身,低头轻轻啃嗜她的脊背。
陈吉祥反手搂着他的脖颈,将头仰起。
不知何时,雨停了,一轮半月像水洗了一样悬挂在树梢。
林宗严用毯子将陈吉祥包起来,踮脚一跳,将她抱上屋檐,把她搂在怀里,看着满天的繁星和半月。
“你看那个月亮像不像一把梳子,我们那里的女人头上都插一把这样的小木梳,等明天我给你做一把。”
“用不着,不伦不类,我才不稀罕。”
林宗严垂目看着女孩:“我愿意把一生都给你。”
少年眼中流光溢彩,映着星辰,神色庄严,语气低缓。
陈吉祥抿抿唇,她不知道怎么接,狠狠心回他:“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我的命自然是你的,不过我想这样死,就像雄螳螂被雌螳螂吃掉一样,要在最快乐的时候。”
林宗严弯起眉眼,唇角挑起。
陈吉祥见他将自己抱到身上,连忙推他:“不要!在这里会滚下去的!你住手!”
夜风清凉,少年身子滚热,树梢上的月亮跳动着。
翌日,陈吉祥坐在御座上,有些魂不守舍。
自己对林宗严是有动心的,她想适可而止,在没有深陷其中的时候杀了他,又怕还不到时候,功败垂成。
下了朝,她既没有回王府,也没有回华辰府邸,而是独自在侧殿发呆。
安青默默站在她身侧,昨日陈吉祥和林宗严在屋顶上欢愉,他就站在檐下。
拖到日暮,陈吉祥起身往外走,安青问:“去哪?”
“摄政王府。”
安青侧目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马。
陈吉祥回到王府,天已经黑透,王府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正寝殿也亮着灯。
安青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陈吉祥瞥了他一眼:“我快去快回。”
她挣脱开安青,径直跑进了正寝殿,安青想跟上去,迟疑着停在门口。
华玦正坐在床上看兵书,只听门口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看,陈吉祥居然跑进来。
她神色兴奋带着冒险的惊惧,一句话没说,翻身上床跨在他身上,夺过书丢到一边,扯下他的腰带,撩开长衫。
没等他反应过来,帷幔已经开始晃动,幸而身子比他反应得快。
“我忍不了了……”女孩喘息着说。
华玦浑身血液被点燃,他一把将陈吉祥掀翻,压上去。
两人刚刚从峰潮滑下,陈吉祥赤身跳下床,手上抓起寝衣就赤脚往外跑,华玦坐起身,看着她:“你至于吗?我死不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飞奔出正寝殿,翻身上马,出了摄政王府。
陈吉祥策马喘息着说:“再过两日,我就可以杀了扶桑的小子回到王府,遇上我怪他自己命不好。”
安青侧目看着她身上只穿着白色寝衣,赤脚骑在马上,长发散开飘在身后。
此刻,林宗严正坐在别苑的桌前,精心打磨手上的小木梳,漆黑的眸子闪着光,他弯唇一笑:“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