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瞅着他,面露惊恐:“不会!”
白墨天一改往日的嬉笑怒骂,浓眉紧锁倚靠在回廊柱子上:“丫头和华玦要是真闹翻,按照丫头的脾气,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容瑾摇头:“不会的,吉祥和他生死与共那么多次……”
吴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容瑾,忽然轻嗤一声:“我觉得够呛,你知道吗?她去和摄政王谈分手带了安青……她已经不信任他了。”
吴越的话,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看向正寝殿门口。
从过午等到日暮,从日暮又到了月上三竿。
华玦终于从正寝殿走了出来,他对内阁们点点头:“你们放心,格局不会有任何变化,除了我和她的关系外,一切如常。”
内阁们面面相觑。
华玦穿过内阁的男人们,翻身上马,张检连忙跟上,出了摄政王府。
他们愣了片刻,连忙冲进正寝殿,看到陈吉祥若无其事坐在椅子上,安青站在身后。
佐鸣宇沉吟良久说:“都说清了?”
陈吉祥点点头:“你们都回去睡吧,安青,你也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大家不放心,谁也没有动。
陈吉祥忽然将声音压低,冷冷说:“出去,没听到吗?”
佐鸣宇转身,带着大家走出去,安青停留了一阵,无奈也退了出来。
陈吉祥站起身,在屋里溜达了几圈,她一把推开窗户,看着满天繁星,眸子中充满了岩浆般的火星。
七日后,万国朝圣。这是陈吉祥登基为帝的十一个月。
她坐在御座上,华辰坐在侧位,朝堂下,华玦银色戎装漆黑斗篷,身后站着萧玄玉、佐鸣宇和张悦林,再后面是华萧、金焕俊、阮天泽、李玉。
文官和武将分列两侧,鲜艳的朝服和官帽被天顶长窗照进来的阳光映照得庄严艳丽。
各国使节依次跪拜,最后所有臣民跪倒,山呼万岁,大殿的门大开,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黑甲兵戈林立。
陈吉祥身后站着安青,再后面是越北和卫云带着三十荷枪实弹的禁卫,再后面是吴越率领的十万御林军,乌压压驻守在宫闱之后。
陈吉祥在一瞬间觉得很不真实。
但是一想到所有的追随者都是她一个个争取,所有的路都是她一步步踩过,心里又踏实了。
即使再流落市井从头再来她也不怕。
她垂目看着朝堂下那个银发男人,觉得他并不特殊。
她站起身,双臂挥起广袖,差点说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到了嘴边改口为:“天下大同,共享繁荣。”
日暮,繁华落尽,华玦走进寒江的府邸。
寒江看到他连忙将身边人遣走,关上门,转头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华玦瞬间松懈下来,他缓缓坐在椅子上,扶着头:“好了。”
寒江在他身边坐下,叹了口气:“看来吉祥真的不再爱你,你终是逃过了天道的追杀。”
华玦漆黑的桃花眼翻涌着痛苦的浪潮。
“她对我的执着,只坚持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