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许,正因为我们看中彼此不会爱到大破大立、伤透骨髓,才胆敢开始这段看起来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旅程。
我和从周都是解构高手,因为有解构的绝招,我们似乎百毒不浸,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然而,至刚是易折的,解构者本身最终也将被解构。比如,我们把失恋之后痛感人不如旧,归结为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显得最好,因为经由主观涂抹自然生出许多美好的泡沫,真的不分手有了结果,也不过是一样乏味无趣的生活。通过这样语言的瓦解战役,我们就不会因为需要对彼此有爱的责任而过度抱愧。再比如,我们可以把抽象的爱解构成具体情境下具体的爱,也就是说,我们有勇气承认,假使我们之间相遇的时候,情境稍有不同,极有可能一面之交后不再联系。通过毫不留情地否决一见钟情的童话传说,我们审慎着不让自己的心从麻木的包裹里跃然而出。我们像排雷一样寻求解构的边界,没有设想过,走到到某一步的时候,地雷或许会爆炸,虽说不一定血肉横飞,总会留下斑斑点点心灰意冷的色调。解构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它不过是把若干问题打包到一个大的包袱里,而这些压缩之后的问题终究会要求算清总帐。我们没有设想过,解构将导致怀疑,怀疑将衍生虚无,虚无将滋生放纵。
当我们以自己为靶子,把爱情这玩意儿解构得差不多体无完肤的时候,某一晚上,我们曾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我们俩来扮演一出419的戏剧,既然欲望可以剥离爱情而独立存在。说实在的,我相信从周之后,我再遇不见这样默契的配合者,包括一起发疯一起犯浑一起行为艺术。我们假设,我是女青年夏娃,而她是女青年冬娃,这是因为我们的生日一个在夏天一个在冬天。4月1日,我们相约在一个闻名华人的拉拉聊天室相识。以下是我们的聊天梗概:
夏娃:hi。
冬娃:hi,:)。
夏娃:你在哪里啊?
冬娃:哦,我在祖国滴心脏里呀。
夏娃:哇噻!真滴?偶也在这尕耷待着捏。
冬娃:握手握手。gratulations!咫尺天涯的悲剧就要结束了,呵呵。对了,你多大?
夏娃:哼,还爱拽个洋文。看来,您不是一般的fident。我30。你呢?
冬娃:比你大,38。哈哈。
夏娃:那么老啊,向中妇致敬!
冬娃:咳,别客气。另外那什么的,您也不是青年了吧好象。
夏娃:这倒也是,嘿嘿。对了,你T?P?
冬娃:这个嘛,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事实证明本人是一个纯T。
夏娃:凹。不是铁蹄就好:)
冬娃:那你呢?T?P?
夏娃:不好意思地说,好象是个不分吧,不如您纯正。
冬娃:不分啊,不错,便宜占尽,墙头草两边倒。
夏娃:还成,偶一向是个谦虚的银。两边的风光也倒都领略了则些,客官。
冬娃:哎呀,这一声客官把俺说滴那叫一个舒坦,筋都酥了。
夏娃:嗨嗨。怎么说话呢这是。新中国成立都这么多年了,没那个织女啥的职业了啊,注意点哈。
冬娃:嘿嘿,唐突美人,又给新社会抹黑,该打该打。
夏娃: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儿上,免了吧,本姑娘度量一向还不算太小。对了,你身高、体重?先说我自己的尺寸16350。
冬娃:呵呵,喜欢。本人尺寸16755。对了,问个或许不该问的问题怎样,表骂我啊。你荒多久了啊?
夏娃:就介呀,看你那扭捏作态的小样儿。让我掰手指头算算,没准儿脚指头也得掰啊,你等着吧。。。
冬娃:我等,我等,哎呀,我的脖子。。。
夏娃:经过精确计算,已经荒了一十八个月零六天了。
冬娃: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是不是长了点呀,不利于身心健康哪。
夏娃:别滥施同情啊。我觉得挺好啊,革命导师都说了面包早晚会有的。你那块地呢?别老问我啊,说说你自个儿。
冬娃:我啊,更长,荒了三十八个月零十六天了。
夏娃:呵呵。咱们姑且信之吧。
冬娃:那什么,我想请你吃个饭,喝个茶,请问可肯赏脸?
夏娃:(画外音提醒:咳咳!笨蛋,还没问婚否呢?真不会演戏)
冬娃:哦,对了,那啥。根据你的年龄看,你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