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突然撒开脚,望着东边鱼肚白出神,“小阉狗,记多搁点茱萸——这宫里的腌臜气,该拿辣味镇镇。”
萧景明揉着肿脸往回走,心里早把淑妃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回到庑房,边搅粥边嘀咕:“疯婆子,张口闭口‘小阉狗’叫得欢,等小爷学会了武功,非把你按井沿上磕头不可!”
“小阉狗!”
尖嗓门劈进庑房,吓得他手一抖,滚粥泼灶台直冒烟。
手忙脚乱擦拭间,抬头正见春桃叉腰堵月亮门下,裙摆抽得门槛啪啪响。
“娘娘问你是要把米熬成炭灰么?”
春桃吊着丹凤眼冷笑,“半炷香内送不到正殿,仔细你的皮!”
“这就去这就去!”
萧景明点头哈腰回应着,等那石榴裙转出月亮门,他立马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呸!
狗仗人势的东西!”
梆子声穿透重重宫墙时。
萧景明抱着食盒小跑过夹道,刚到寝殿门口就闻见甜腻香风,喉头不争气地动了动:“娘娘,雪蛤粥熬好了。”
回应他的只有穿堂风卷动纱幔的窸窣声。
“娘娘?”
鎏金门环叩了三响,里头却没有动静。
疯婆子该不会睡死了吧?
“娘娘,粥要结皮了。”
他捏着嗓子又喊,这回连香灰落地声都听得真真儿的。
真不在?
“奴才把食盒搁门墩上了?您您记得拿哈!”
他边说边往后退,鞋底咔嚓踩碎块薄冰。
疯婆子真不在!
他刚要弯腰放食盒,忽地想起老阉货说淑妃宫里头有件宝贝。。。又想起先前自己瞥见的《素女经》。。。。。
食盒突然变得烫手,在怀里直打滑。
要不瞄一眼?就一眼!
盯着门缝飘出的青烟,他把心一横。
雕花木门"
吱呀"
推开条缝,萧景明一边扯着嗓子喊:“外头天寒地冻地,奴才还是给您把粥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