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脑子有一点乱,可能并没有让你感受到真诚。不是要你原谅我,是想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用来赎罪补偿。”
“我不想和你离婚,收到你寄来的离婚协议时,我把它扔进碎纸机里。”
“虽然装失忆是骗你的,但是我说过的话全都是真的,还有好多好多以前没有讲过的,不好意思讲的,我现在全都想告诉你。”
“你站在我身边,我会心跳加速,你离开,我会开始想你,你不理我,我会感到揪心的痛。这种感觉很奇妙,让我想用余生沉溺其中。”
……
虽然沈言礼打过无数的腹稿,但在拥抱许听的那一瞬,全都变成空白。
他现在完全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断断续续,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这一次停顿了很长时间。
沉默后,一字一句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许听,我很喜欢你,不知道够不够得上说‘爱’这个字,但我想以后每天都会比现在更加喜欢你。”
“所以……”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如果说听了前面那些话时,许听尚能面无表情,保持冷静,但听到“喜欢”这个词眼时,这一瞬,她眼眶泛红,汹涌的泪水似要决堤。
许听从八岁时将沈言礼记在心里,喜欢、向往、崇拜……很多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哪怕后来伤心难过哭得稀里哗啦,做出冷静的决断,将通往心房的所有通道都关闭,但曾经有过的感情并未如同水蒸气般在天地间不留一丝痕迹的蒸发掉。
无可避免的,那道心门还留了一条很窄很窄,几乎看不到的缝隙。
沈言礼误打误撞,在上面叩击敲门。
但他却并不知晓,只觉得空气凝滞,度秒如年,他如在钢丝上行走的人,整颗心悬在嗓子眼,神经微微颤抖着。
这是等待审判的时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秒针不知道走了几格。
分针也不知道走了几格。
沈言礼头一次想起神佛来。
许久许久。
“不能。”
……
钢丝崩断,沈言礼跌落,一直往下坠,触碰不到洞底。
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般,呼吸困难,以至于没有听出许听的不对劲儿。
他喉咙发干,声音完全是硬挤出来的,“不行吗……”
“不行!”
情绪汹涌,许听再也控制不住,坚定中是浓浓的哭腔。
她下巴抵着沈言礼肩膀,看不清神色。
沈言礼慌了,无暇顾及自己的机会,他松开许听,连忙改口,“好好,不行就不行,你别哭了
,我不强迫你,现在就离婚好不好?”
“离婚”二字说出口的那瞬,心脏是撕裂的疼。但是他更不想看到许听哭,明明已经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怎么还能惹她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