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掌击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眼中寒芒迸溅,那凭空出现的齐王竟想釜底抽薪,对皇祖母下此毒手,简直可恶!
他强压下翻涌的怒意,沉声道:“公子可有解毒之法?”
谢清漓略一沉吟:“毒虽易解,但太后凤体已然油尽灯枯。。。。。。”
“还剩多少时日?”
三皇子目光如炬,见谢清漓面露难色,又道:“公子直言便是,本宫恕你无罪。”
谢清漓的声音几不可闻:“若精心调养,或可延寿三五月。”
三皇子负手而立,静默良久,方才道:“此事不得外传。
现在,先为皇祖母解毒。”
回到寝殿,谢清漓提笔写下方子。
太医院众太医传阅后,确认方子没有问题,三皇子这才命心腹速去煎药。
银针起落间,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凤榻上的太后眼睫微颤,竟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是那目光涣散无神,在三皇子脸上停留许久,却似认不出人来。
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捧着药盏躬身而入,青瓷碗中汤药氤氲着热气。
三皇子正欲抬手接过,忽见跪伏的宫人中一人膝行而出。
那人以额触地,重重叩首道:“殿下容禀。
平日里都是奴才伺候娘娘膳食,最知她的习惯。
求殿下开恩,容奴才尽这份孝心。”
那声音虽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几分熟悉的音色。
谢清漓眼睫微动,目光落在那伏跪的身影上,虽看不见面容,她绝不会认错,眼前之人是宋兆兴!
袖中指尖倏地握紧,仇人近在眼前,可这深宫禁苑,如何能将他悄无声息地带出去?
三皇子眸光倏冷。
他原以为太后变成如今的骇人模样,全是那道童出身的齐王以邪术作祟,但方才听闻太后中了毒,断定是这宫中之人做的手脚。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宫人,骤然拂袖,冷声喝道:“来人!
将这些贱奴全部押入慎刑司,严加审讯!”
那些宫人悉数被押了下去,殿内骤然一静。
太后神思渐渐清明,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终是认出了三皇子。
她干瘪的唇颤了颤,似想说话,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