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会意,捧出一只织金绣云的荷包。
大夫人亲自将荷包塞入寿喜手中,温言笑道:“劳公公辛苦。”
寿喜阴沉的脸色顿时好转了几分。
他指尖一捻,荷包里沉甸甸的金瓜子金光灿灿,晃得他眼角堆起褶子。
想他从前在浣衣局当差,何曾摸过这等成色的金子?
“大夫人客气了。”
他手腕一翻,荷包已滑入袖中,暗忖难怪那些大太监个个争着宣旨的差事,这油水果然丰厚!
寿喜一行人得了厚赏,春风满面地离开姜府。
谢清漓望着远去的仪仗,心却如坠冰窟。
姜家手握重兵,在这夺嫡之争中,无异于一块肥肉。
前世三皇子倚仗姜家兵权,又得太后与孟皇后鼎力相助,但坐上龙椅后便翻脸无情,对姜家举起了屠刀。
那原本该是几年后的事,但这一世变数太多。
尤其是这位骤然现世的齐王,他背后的灵玄心狠手辣又手段诡谲,今日拉拢不成,难保不会恼羞成怒,对姜家痛下杀手。
若真如此,前世惨剧或许会提前上演。
谢清漓朱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她拉住谢廷煜的手腕,疾步穿过回廊,径直来到姜忠的书房。
“外祖父。”
谢清漓声音微颤,开门见山道:“漓儿斗胆一问,几位皇子中,您属意何人?”
姜忠正伏案批阅军报,闻言缓缓抬头。
他面色如常,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审视:“漓儿为何突然关心朝堂之事?”
谢清漓衣袖中的手指微微发颤,却仍挺直腰背:“外祖父明鉴,漓儿明白姜家世代忠君,但如今。。。。。。”
她话音微顿,似在权衡措辞:“那日接风宴上,漓儿发现皇上目光涣散,举止僵硬,而齐王一个眼神,皇上便立即照办。
漓儿怀疑。。。。。。皇上恐已被齐王控制。”
“胡闹!”
姜忠拍案而起,眼中尽是难以置信:“这等怪力乱神之说,岂能妄言?”
谢清漓上前一步,声音急切却坚定:“外祖父,国师灵玄虽与我师父同出一门,却早已背离正道,修习了许多歪门邪术。
若齐王真是他的道童,操控圣心绝非难事。”
姜忠身形一僵,扶着桌案的手微微发颤,缓缓坐回太师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