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跪在内屋,当着众人的面,追问金拂云。
金拂云指着白芍,“拖出去,就是她们姊妹二人害了我,这两个贱奴,叛主离心,发卖了去!”
就在这乱糟糟的一片,金运繁欲要呵斥时,外头护卫来禀,金莫小跑出去,不多时,满脸慌张,走到金运繁身侧,耳语几句。
金运繁一听,目眦欲裂,“当真?”
金莫低头,“人就在外头候着,大公子,只怕得走一趟!”
金运繁身形踉跄,倒退两步,看着哭闹发疯的金拂云,
他缓缓说道,“京兆府尹何大人,让人来传我,妹妹……,你说是为了何事?”
金拂云微愣,继而冷笑,“是大哥报官了?”
“你疯了,我报哪门子官?”
“既然不是,又何必问我?”
金拂云反手一抹眼泪,冷若冰霜看向众人,金运繁失望之余,摇了摇头,“别辜负母亲的一片心意。”
说完,头也不回离去。
蒋氏见状,叹了一声,也带着丫鬟婆子离去,瞬时,屋里头只剩下金拂云一人。
白芍踉踉跄跄追了出去,想要探听点妹子的信儿,可刚到院门,就被蒋氏跟前的婆子拦了下来。
“白芍姑娘还是照顾大姑娘吧。”
“姑姑,我那妹子……”
“大少夫人放在心上,如若找到,必然跟你说来。”
金运繁出了院门,就走得飞快,蒋氏也跟不上,
只能作罢,调头往宏安郡主灵前走去,自从婆母没了,郡主别院里里外外都扯上了白幡,出殡下葬披麻戴孝的日子,一个都还没看,
就等着溧阳那边的信儿。
蒋氏还是素衣加身,来到棺木跟前,跪坐下来。
她上了香,磕了头,瞧着漆黑的棺木,还是悲从中来,从来少见这般寒酸的灵堂,除了宏安郡主生前的丫鬟婆子在旁哭泣,也就只有她了。
她抹了把泪,呆呆看着袅袅升起的烟火。
宏安郡主跟前的婆子,来到跟前,跪坐在侧,“大少夫人,郡主这里……,可要请人念念往生咒的?”
总不能就这般凄凉吧。
蒋氏点头,“你们大公子已去请了,只是日子不对,怕是要明后日才能来。”
婆子跪下,给蒋氏磕了个头。
“起来吧,母亲这里你们留两个人看着就是,更为要紧的是妹妹那里。”
遂安排了宏安郡主跟前的几个婆子丫鬟,得力全部弄到叠翠轩,“大郎自宫里出来,圣上一片慈悲,不曾过多斥责,还允了大姑娘与雍郡王的亲事,尔等知晓,若是没有母亲那字字泣血的遗书,哪还容得妹妹如今安稳……”
众人跪下磕头,“奴婢知晓。”
“护好妹妹,大姑娘如今大受刺激,行为言语有些失格,一是伺候好人,莫要容她不吃不喝的,二来……,看住她,别有个好歹。”
其实这些话不用蒋氏吩咐,宏安郡主临死之前,早早同心腹嬷嬷交代。
“可怜我只有这么一点骨血,万万不能容得家人逼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