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雨当然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这种事关打铁手艺的外行话:“刀是
死的,人是活的,木炭是死的,洪炉是活的,外行的人只明白刀不快了要淬火,
铁匠留着看家的手艺却是退火。”
“想避邪,就应该找几把吃过人肉喝过人血的刺刀!”阿彩一撇嘴角,独立大
队的人便要闯进月门。
常娘娘拦了几把:“雪柠正在生孩子呀!”
“我们要找给你家姑爷当助手的那个家伙,他像卵屎一样躲着不敢见人了!”
阿彩将牙齿咬了一下。
林大雨装模作样地说:“不要进去吧,免得日后大家挖古,将我也牵扯进去,
说这些烧红的刀是在避你们这些大邪!”
受到提醒,常娘娘从月门后拿起一把铁钳,夹起地上的柴刀,冲着独立大队的
人晃来晃去,并威胁烫着谁了,烙着谁了,只能怪他自讨苦吃。阿彩想也没想就从
天井里舀起一桶脏水。桶里的脏水很多,真正泼出去的很少,一番短暂僵持就结束
了。泼出去的脏水中有一泡尚未散开的痰,落在暗红色的柴刀上,翻起一只气泡,
吱吱地胀到最大之后,随着腾空而起的水汽无声无息地化人风中。
常娘娘扔下手里的柴刀,转而乞求阿彩,千万不要再往柴刀上泼脏水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响起柳子墨的声音:“借条路!”
常娘娘找到靠山一样大叫:“柳先生,可把你盼回来了!阿彩像是中了邪,要
进产房找卢工程师!”
柳子墨顺利地穿过人群将那把重新烧过的剁骨刀交给常娘娘:“不要说了,我
不相信你的话,堂堂独立大队早已名声在外,不像那些鸡鸣狗盗的家伙!”
“就是嘛,男人显狠就应该像柳先生这样,女人能不能生出孩子尽管让女人做
去,再险再难也不能坏了规矩。外人的眼光都不干净,进了产房,女人么样经受得
起。”常娘娘转身走进紫阳阁之前,不无佩服地表示。
林铁匠摆出评理的架势:“独立大队不是有女兵吗?让女兵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你懂个卵子!”阿彩有些烦了,“不能让女人做这些事,万一被抓了人质,
我们就真的成了卵屎。”
柳子墨迟缓地发问:“请你说清楚,卢工程师做了哪些与你们为敌的事?”
“他和马鹞子有勾结。”阿彩恶狠狠地回答。
“柳所长可不能再追问了!两方交战,各人有各人的情报员,问急了,别人还
会以为你是搞反侦察哩!”林大雨适时地打起圆场。
见柳子墨不做声,他又劝阿彩,“既然认定姓卢的藏在这儿,为何不将这间屋
子围起来?怀孩子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