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萨菲罗斯不会放心最重要的妈妈一个人在外面,所以郁必须跟他在一起,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一看不到妈妈,他就会心急如焚的四处寻找。
萨菲罗斯是一个自律的人,他的生活即便繁忙也照样有规律,不会像懒散的男生一样把自己的房间弄得到处乱糟糟,一脚踩下去能在厚厚的灰尘里留下完整的脚印。这其中有郁的功劳。
要知道萨菲罗斯的幼年教育几乎都是郁在做,宝条那个人,能把自己照顾着不饿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一沉迷在研究里往往会把吃饭洗澡省去,整天邋遢得不像话,如果萨菲罗斯像他,第一个想要寻死的就是郁。女孩子几乎都有洁癖,郁也不例外,在她的强调下,萨菲罗斯从小就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性。
可是房间再整洁,也不能改变只有一张床,并且是单人床的事实。
要不要一起睡呢?这是个问题!
即便是作为花界皇女的幼年期,她也没有跟蕾睡在一张床上,往后也是如此,她习惯自己一个人独占床铺,或者说她已经忘记应该如何跟人亲近,突然要跟个男性同床共枕,对她而言十分难接受,哪怕这个人是萨菲罗斯。
不过,就算她说自己睡沙发,萨菲罗斯也不会答应,再吵下去也只能两人一起打地铺,这个孩子在某些问题上实在异常固执,最后妥协的依然是郁。
于是,郁陷入多年以来第一次的失眠。当初灵魂受创虽疼,她也照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但是面对一个喜欢用肢体接触寻求安慰的孩子,郁深感忧虑。
她的本意只是想在床边占一个角落,无奈刚躺到床上,萨菲罗斯就从背后抱过来,大手抱着她的腰将她紧搂在怀里,郁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这他温热的胸膛,不要怪郁多心,她觉得他们的姿势真的很容易擦枪走火!
所以,郁失眠了。
萨菲,咱们商量一下换个姿势,背对背行不?你的手也别搁我腰上,这姿势太暧昧啦!
遗憾的是,这些话在郁看到萨菲罗斯安详宁静的睡颜时轻飘飘地化为浮云。
排除掉包藏祸心的情况,感情的付出通常是双向的,如果有人对你好,你也会自然地对对方产生好感,反之亦然。这个把妈妈当成一切的孩子总有办法让人对他倾注母爱,须知一个经常上战场的特种兵对身边的情况必定一场敏感,然而在妈妈身边,他甘愿卸下所有的防备,微微翘起的嘴角让人看着就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幸福。
任是铁石心肠,面对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也会化为绕指柔。郁放弃了抗议的想法,并且默默忏悔自己思想不纯洁:儿子,妈对不起你!我马上睡觉,再也不磨磨唧唧了!!
结果第二天郁恍恍惚惚醒来时,萨菲罗斯已经从外面卖了早餐回来,洗漱用品也一并买了一套给郁。
面对精神貌似十分清爽的萨菲罗斯,郁困倦地揉着眼睛,几乎一整天都是靠萨菲罗斯拉着飘在他身边,飘着飘着就打起瞌睡,然后晚上继续失眠……
接连几天,萨菲罗斯都在照顾他最爱的妈妈,并且完全没有意识到妈妈白天昏昏欲睡,晚上持续失眠的原因就是他自己。
问起郁,她也只能尴尬地笑笑,推说是因为刚刚获得新身体,需要适应期——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对萨菲罗斯说自己是因为胡思乱想所以失眠。
几天后,安吉尔在萨菲罗斯外出用餐回来的路上拦住了他,说起杰内西斯的伤势。
特种兵身体都泡过魔晄,生命活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按理说杰内西斯肩膀被断剑划了一下那种正常人需要缝几针休养个把月的伤,对特种兵的恢复力来说只是小伤,最迟第二天便可痊愈。奇怪的是杰内西斯的伤势迟迟不能痊愈,让安吉尔分外挂心。
听了安吉尔的话,萨菲罗斯脸上也浮现担忧。虽说妈妈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但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毕竟是他已经承认的朋友,这也是妈妈的希望,所以萨菲罗斯也对他们付出了自己的友谊。
在郁看来,杰内西斯的伤纯属自找的,是他自己在安吉尔阻拦的时候失手打断安吉尔的剑,结果被反弹的断剑刺伤。然而目前尚未黑化的萨菲罗斯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心想若不是他当时急着找妈妈,把一场训练变成真打,杰内西斯也不过情绪过于激动不顾安吉尔的阻拦。
萨菲罗斯认为杰内西斯的受伤,他也有错。如果他当时像以前一样容忍杰内西斯的无理取闹,等杰内西斯兴致过去冷静下来,就不会受伤了,而他这几天居然没去看望受伤的杰内西斯,更是感到万分愧疚。
于是,萨菲罗斯马上地跟安吉尔走回神罗大楼,路上还要听安吉尔的一番说教,决心、梦想、希望之类的,听得本来就靠萨菲罗斯带着飘的郁更加困倦,频频打呵欠,眼看着又要睡过去。
几次边飘边打瞌睡险些被人发现或者半路跟丢之后,郁学乖了,她在身上绑了一根缎带,另一端由萨菲罗斯拉着,然后给自己加隐身术和漂浮术装气球,飘在比萨菲罗斯高的位置避免碰到人,萨菲罗斯往哪走,缎带就拉着她往哪飘,她可以安心补眠。
给杰内西斯治疗的是霍兰德博士,他和宝条一样研究杰诺娃细胞,遗憾的是他拿不出宝条那样出色的成果,在宝条眼里,他只是个二流的科学家,神罗公司也不怎么重视他。但他提出的“G计划”跟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有关,因此杰内西斯由他负责。
“应该只是些轻伤而已,但是,为什么杰内西斯的恢复这么慢?”霍兰德实验室外,安吉尔毫不掩饰对朋友的担忧。
看到霍兰德出来,他立刻走上前去询问:“霍兰德博士,杰内西斯怎么样了?”
“魔晄从手腕的伤口进入体内,不太妙啊。”霍兰德也不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