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明聿背着她嘴上也不消停。
“你说楚长风性子好?能有多好。”他嗤一声,毫不留情地揭旁人的短处,“你是久在深闺不清楚武将家的各种行为处事。”
“规矩比别的人家中更要繁琐,你要真去了楚家,有你哭的时候。”
宁昭柔不甘落后,回他道:“陛下当初说楚小将军年轻英武,是将帅之才呢。”
殷明聿扯了扯嘴角,问她还去不去泡池子了。
“要去的。”宁昭柔嘿嘿笑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了。
等到两日后的下午,圣驾回宫。
宁昭柔从没有哪个生辰过得这样快乐过,即便是回了宫也掩不住眼底的高兴,笑容就没散开过。
她出宫的那日边疆大捷的消息刚传入宫,这几日不在宫中正好躲了清闲,回宫的时候那些似有似无的讨论声音也停了下来。
只是有一件事让她可惜——她的玉茗树没养好,叶子枯黄黄的,看上去不大精神。
那些先前还未盛开或是已然盛开的花都蔫儿了许多。
宁昭柔一回去就见到绿莹跪着来跟她请罪,说不知是何原因,这两株玉茗都没长好。
她先去看了一眼,瞧见那些花,可惜地伸手抚了抚。
“许是挪了地方,咱们这儿又不比林衡署,没人专精这些花木,一点环境不一样它们都可能养不好,不怪你。”宁昭柔说着,蹲着身低头去看低处的叶子,伸手揉了揉,可惜地低叹一声。
忽然,她的视线有一瞬停住,紧接着,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绕到别处,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叫绿莹起身,笑了笑说:“等明日本宫让人把林衡署的人叫过来看看,说不准他们有法子呢。”
“是,娘娘。”
等进了殿中,宁昭柔奇怪地没出声,她在想刚刚看见的那两株玉茗树,距离泥土表面的树根之上的地方好像颜色要深一点。
是她看错了还是记错了?
玉茗树刚到的时候她格外喜欢,带着宫人看了许久,高高兴兴地说着话,只不过她现在有些记不清了,当时瞧着这树根之上的地方也是这样带了点深色的痕迹吗?
她思索了一下,问身边的霜梧。
霜梧也想了想,轻轻摇头:“奴婢当时没注意……娘娘是怀疑这两株玉茗树是被人刻意养死了?”
她这几日不在宫中,若她宫里真有心怀不轨之人,去折磨这两株树做什么?
这样不就容易暴露自已吗?
宁昭柔慢悠悠点着头,让她去把木犀木昙叫过来。
等三人都到了跟前,她才说:“今夜你们守在后院看一看有没有人对那两株玉茗下手,我方才说了明日要叫林衡署的人过来查探,若是真有人搞了小动作,此刻必定心虚,说不准夜里就要去后院做些什么,等着看看吧。”
但其实宁昭柔也不确定能不能逮着人,她希望最好是逮不着人,她的那两株玉茗树就是自然枯萎的,可是事与愿违。
夜中正沉眠,她忽然听到了殿外有动静。
殷明聿比她醒的快。
他还不知道宁昭柔命人在后院守株待兔,听外面有人声的时候先把宁昭柔的耳朵捂住了,正要下榻去外殿,床榻上,宁昭柔也揉着眼睛醒了。
她睡得也不是很沉,还记着后院有人看着,只不过今日刚回宫,难免累了些,睡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