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面仔,每日于监仓内夜谈,不亦乐乎,我真的好开心。
因为在外面,太多人不理解我,也难找到知己,于这里,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大家心意相通。
而且青面仔也姓钟,他有一个弟弟,同姓且心意相同,很快成为挚友。
夜里攀谈过久,有时候抽到没烟,夜深人静,也找不到烟,往往抽到最后一根烟,一人一半,我从上铺抽完递给他,他抽一口,再递给我。
和青面仔认识也很久了,当初刚出道,被青帮在湾仔夜总会砍,第一个出面帮忙的就是青面仔。
第一次见他,就知他是肝胆相照之辈,帮我们砍退青帮,还用小巴车送我们到天星码头,一路回到九龙城寨。
我和他约好,反正大家蹲完之后,一前一后出去,相隔没几天,到时候我到九龙好好招待你,叫上阿义和阿豪。
让你看看我现在在九龙是什么牌面!
次日,监仓内的兄弟们出去车间做工,我在放风场上抽着烟,百无聊赖。
带着几个门生乱晃,逛到了一排黑洞洞的小屋子,熟悉的很,水饭房!
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敬义,劳剑豪
第一个敢跟我硬刚的人
我问起了身边门生,这个人还在水饭房么?
“大佬,在里面好几年了,他在监狱杀人,搞到监狱长几年升不了职,在里面一天三顿打,打了足足好几年啊!”门生笑道,表示他还在。
“不过最近潮州煤炭明竭尽全力要保他出来,花了大笔钱,听说监狱长也同意了,可能就这几天就要出来了。”另一门生说道。
“煤炭明没事做了,花这么多钱保他这条死鱼?”我点上了一根烟。
“煤炭明收他为义子啊,哎,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啊,阿大你放心啊,这人基本废了,老敬义也不在了,他出去也没叼毛用哈哈!”门生说道。
我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在芝麻湾,他被我打到满脸是血,在司警的押送下,红着眼睛张开嘴巴,咬也要咬死我的样子!
三天之后,于监仓大门围墙一侧,一辆车开了出来,车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宛如从牢笼之中放出来的困兽,双眼猩红,看向了车窗之外。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见到了我,激动到趴在了车窗上,猩红的眼睛盯着我!
是敬义曾经鸡寮的话事人,劳剑豪。
车和我擦肩而过,我回头看了一眼,吩咐门生。
“放消息到外面,就说疯狗出笼,敬义劳剑豪出来,各单位注意!”
“告诉沙胆雄,还有阿义,如果疯狗咬人,直接制裁!”
门生立马点头答应。
我知道劳剑豪这个人,哪怕他这几年一无是处,也得防备,因为曾经他带人去到观塘偷袭过我父亲的糖水店。
我人在监狱,但是我父母,阿月等人还在外面,做好准备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