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封肃数十年如一日镇守北境,如今含冤而死,无论是为了她和封肃的交情,还是为了封肃的忠义,他们都不能置封六公子于不顾。n
如果封大公子已经死了,封六公子就是封家唯一的血脉了。n
不知过了多久,谢梧才轻叹了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诏狱里关的真的是封六公子,只要封大公子一日不现身,他应当不会有危险。不着急,还有时间。”n
“如果最后实在无法,就只能强攻了。”谢梧沉声道。n
春寒点头道:“属下明白,天工鬼手已经找到了,正在来京城的路上。”n
两人说完了事,楚平也从地下暗室里出来了。n
楚平朝谢梧点了下头,谢梧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了,把尸体送到西城去吧。检查仔细了,别留下什么破绽。”n
楚平和春寒齐声称是,目送谢梧走了出去。n
京城另一处清雅别致的宅邸中,十七八岁的少年手臂被纱布包裹着吊在胸前动弹不得。他面上有几分懊悔,更多地却是桀骜不驯和不服气。n
“打就打了!他不该打吗?”少年怒道:“下次若是再见了,本公子直接送他归西!”n
站在他对面的青年见他这模样只觉得焦头烂额,“十六爷您厉害了,还送他归西?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你要陪他一起归西吗?”n
少年不耐烦地道:“不是说醒了吗?你还啰嗦什么?”n
青年冷笑道:“我不啰嗦,你现在想想怎么跟家里交代吧。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不拿到一甲就跳进永定河里喂鱼。现在呢?少爷您还进得了考场吗?”n
少年顿时哑口无言。n
青年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n
“罢了,横竖你才十七岁也不怕耽误三年。”青年原地转了两圈,道:“现在你听我的,马上将那个女人送走,明天我带你去周家赔个礼,这事儿就算罢了。”n
“不行!”少年猛地站起身来,高声道。n
“什么不行?”青年挑眉道。n
“都不行!”少年道:“我说了,我跟晴雪是两情相悦的,我要带她回清河。至于周家那个……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少爷去道歉?”n
“带她回清河?你脑子被门给夹了不成?!”青年几乎要破音,怒吼道:“你信不信你进不了门就会被打断双腿?!”n
“那又怎样?”少年傲然道:“反正我非晴雪不可,崔家如果不肯接受她,大不了我……”n
“你怎样?”少年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n
那声音不轻不重,无喜无怒,但少年听到耳里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n
厅中两人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n
来人一袭暗青长衫,头戴青玉冠,腰间悬着一块凤纹暖玉,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半点装饰。眉目清俊端方,眸中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却有说不出的矜贵威仪。n
少年瞬间没有了方才的气焰,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n
“小、小、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