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赶车的虞候回道:“启禀夫人,是莎提点和王爷的车子出了点问题,停车停得甚急,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小的这就过去看看!”
说罢,此人便一路小跑着朝后面去了。
仅只片刻的功夫,此人便又快步跑了回来,心急气喘地对着车内回报道:“禀二位夫人,大事不好了,莎提点和王爷他们…他们…出了事了!”
“出了事了?”萧太后和小郡主闻听此言,几乎同时惊呼出口。
小郡主一挑帘探出身去,问:“出什么事了,王爷他现在怎样?”
回话的虞候一脸焦急地道:“听说是莎提点练功走了火了,伤及了五脏六腑,口吐鲜血不止。王爷想要以内力助她打通经脉,把练岔了的那股气重新给逼回到经脉里去。
“却没想到莎提点身体支持不住,突然晕倒,头部好巧不巧地正撞在王爷的膻中穴上,王爷因此受伤不轻,他们两个现在都已经软倒在车子里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下该当如何,还请两位夫人定夺示下,我等小人齐听夫人们的号令行事。”
萧太后和小郡主万想不到眼看着就要到了辽阳了,居然会出了这么个变故。这真是给她们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题。
她莎宁哥是死是活跟她们可以说全无关系。
但张梦阳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她们的亲老公,他的生死安危跟她们可是大有关系的。
他是她们后半生的依靠和伴侣,没有了他,身世本已凄惨得犹如浮萍的她们,未来岂不要更加地没有归宿和着落了?
因此,二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麻利地从车子里钻出来,迈开步子就朝后面张梦阳和莎宁哥两人所乘的那辆车匆匆跑去。
进了那辆车里,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情景,果然与那位虞候所述的一般无二。
莎宁哥斜身侧躺在车中,面色苍白,胸前的衣衫沾满了血渍,嘴角上也还挂着两抹鲜红。
郑王千岁在她的旁边佝偻做一团,身体轻轻地抖动着,蜷曲得如同虾子一般,显是正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们娘儿俩个一个伸出手去试他的额头,另一个则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握住,满脸关切地问:“你怎么啦,伤得不要紧吧,是哪里疼痛?”
可这时候的张梦阳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上不断地渗出。
萧太后和小郡主看在眼中,都是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姨娘,这可怎么办呢?”小郡主万分焦急地问:“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他…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萧太后此刻比她心疼得还要厉害,几乎已经到了方寸无主的地步了,对她的询问实在不知道该当如何回答才好,只得咬了咬嘴唇说道:
“这里已经离辽阳很近了,金人老郎主的行宫里肯定有高明的御医,眼下只有尽快地赶去辽阳,让御医想办法救治于他了。”
听到姨娘这么说,小郡主立马朝探出头去朝外面的差拨虞候吩咐:“莎提点和王爷伤得厉害,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辽阳,到得快了人人有赏,到得慢了要你们的命!”
差拨虞候们齐声答应了一声,立即抖擞精神摧动车马,转眼间便如飞地在大道上奔驰了起来。
然而走不上十里地,车速忽然又减缓了下来,小郡主心中焦躁,冲着外面厉声喝道:“怎么慢下来了,耽误了王爷的伤势你们吃罪得起吗?”
她的声音刚一落下,差拨虞候们居然“吁”声连连,纷纷勒马停车。
小郡主知道出了变故,探出身子前去探看,问他们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