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以后,疲倦就从骨头缝里面钻出来。
安室透懒得再走回楼上去,那扇门内外的反锁设施是不一样的,他要是想恢复原样,需要在房间外把门反锁,然后从外墙爬进卧室窗户。
麻烦。
安室透侧躺在沙发上,把一边的羊毛毯扯开盖住,忽然摸了摸毯子的绒毛表面。
昨晚被和月按在这个沙发上胡作非为的时候,他记得这个毯子似乎被揉成了一团抹布似的,上面沾满了乱七八糟的液体,怎么今天忽然干净的像是新的一样,重新放在这里了?
他很难想象现在的泷泽和月会允许保洁人员进入这间别墅。
别说保洁人员,今天连清河和hagi都没敢出现在院子里。
清河也就算了,他自然是优先照顾和月的病情,hagi嘛,已经在手机里给他发了几十张下跪哭泣的图片了。
至于已经醒过来的诸伏景光,除了拜托卷毛笨蛋嘱咐他一切小心,连群聊里都没敢吭声,估计是怕和月会监控群聊的内容,看到他的发言会受刺激。
不,安室透摩挲着下巴,也许没良心的幼驯染正在偷笑他也说不定。
不过他们不来,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状况看似是和月掌控大局,自己惨遭蹂躏,实际上最危险的却是和月。
他抱着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滑向深渊,如果任由他滑下去,深渊自然是通往地狱,可是如果硬要拉他上来,一不小心也会触碰到炸弹,所有人就要地狱重逢。
回想起清河说过的,要在这几天竭力安抚好和月的情绪,又不能让他刻意压抑,将炸弹吞入腹中。
安室透仰起了头,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就不能一味的逆来顺受才行。
他有的是耐性,尤其是为了和月。
他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
泷泽和月兴致勃勃的下了车,对司机摆了摆手。
白色幽灵悄无声息的驶离。
此时已经是傍晚,铅灰色的阴云慢慢的布满天空,夕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只能隐隐绰绰的给西方的云层镶嵌上一层金边。
泷泽和月拎着餐盒推开大门,偌大的别墅内一片静谧。
安室透还在吗?
他知道卧室的房门根本关不住那个男人。
泷泽和月砸玄关处静默了几秒,忽然觉得有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嗯?
他打开灯,第一眼看到的是餐桌上摆着的空碗碟和杯子。
随即他听见悠远的呼吸声传来,沙发上,金发青年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正在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