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紧张地盯着陆停舟,唯恐一松手,这位爷就跑了。
陆停舟笑了声:“别紧张,我回京城。”
“这么急?”
林啸不解,“这几箱卷宗还未看完,您不等查清楚再走吗?”
“不必了。”
陆停舟道,“王渊已死,这些卷宗只是拿回去交差而已。”
真正要紧的文书其实不在车上,而在他怀中。
当初被告离营的五名士兵,有四人要么身故要么退伍还乡,告状之人也在一次剿匪中丧生。
幸好还有一人就在京城。
陆停舟感受着怀里那份纸卷的存在,眸色冰凉。
牛询。
五名士兵中的一人。
他有本事让王渊举荐入京,自然是王渊亲信。
只要找到他,就能查明当年之事。
卷宗里记载这四人离营十日方归,从宣州驻地到六盘村,来回恰好十日。
如果当年灭村之案是他们干的,说明他们杀人后连夜即返。
这不像临时起意,更像早有预谋。
王渊替他们遮掩此事,当然脱不了干系。
陆停舟无声笑了下。
刚到宣州之时,骤然得知王渊身亡,他愤怒之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李宽与王渊必然涉及一个巨大的阴谋,否则怎会两个人都死了。
他从安顺军带走的箱子只是掩人耳目。
他真正要查的只有牛询一人。
林啸拉着缰绳还待追问,忽听陆停舟道:“留一半人保护卷宗,其余人跟我走。”
林啸松了口气。
陆停舟若一意孤行,他只能搬出陛下压他。
还好,这位主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
此时,陆停舟又道:“不过回去的路上,就别想休息了。”
林啸点点头,对此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