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停舟今晚去了晴江绣坊,段云开笑得更是意味深长。
“停舟,这几张纸都是池六娘给你的?”
陆停舟不答。
他有些后悔。
方才拿出信纸时应该先瞧一眼,就会发现里面多了一页不该有的东西。
应当是池弘光闯进院子的时候,池依依将桌上的信纸收入暗格,不小心将这一页掺了进去。
他在晴江绣坊让池依依当面写字,是想证实这些记录是否当真出自她手。
她果真顺从地写了,写的却是他的名字。
这姑娘看似温顺,骨子里却倔强极了。
她放下笔时,眼底满是明晃晃的挑衅,尽管她自己并未意识到这点。
陆停舟按着纸不说话,段云开只当他默认了。
他笑嘻嘻道:“驿寄梅花,鱼传尺素,池六娘没事写你的名字作甚?”
陆停舟懒得理他,拿起那页纸,放在烛火上慢慢烧了。
“哎哎哎,”
段云开连叫几声,“你别烧啊,多不吉利。”
陆停舟冷冷看他一眼:“你进京多日,怎么还没去相看人家?”
段云开如被火燎,立时蹦开老远,左顾右盼道:“我祖父又写信来催了?”
“倒是没有。”
陆停舟道,“不过也快了。”
段云开拍拍胸膛,吁了口气。
“不是我故意拖延,是那家人还没进京。”
他耸耸肩膀,“宁州水患,南边好些船只耽搁在路上,我估摸着他们得月底才到。”
“你想走了?”
陆停舟听出他的潜台词。
段云开嘿嘿笑了两声:“我在这儿等不到人,不走做什么,总归我和那姑娘没缘分,还是遵从天意为妙。”
“再多等几日。”
陆停舟道。
段云开狐疑地看他:“你想干嘛?”
陆停舟将剩下几页信纸全部点燃。
“明日我要去宣州,你替我盯着这里。”
“宣州?”
段云开纳闷,“你伤还没好,皇帝又派你出去?”
“是我主动请命。”
陆停舟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