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要见他?”
玉珠不解。
池依依道:“崔账房的指认无凭无据,伤不了大郎根基。”
“那就这么算了?”
玉珠气恼。
她今日听了崔账房的控诉,对池弘光恨到极点。
她更恨自己枉为姑娘的贴身丫鬟,竟对池弘光的真面目一无所知。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池依依笑笑。
她会让他身败名裂,以血相偿。
玉珠见池依依一片泰然,渐渐放下心来。
她家姑娘一向心中有数,就像昨晚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崔账房彻底崩溃。
昨晚,严四送去牢里的饭菜确实没有下毒。
但与崔账房同牢的犯人,连同牢头都已收了池依依的打点。
池依依让他们在合适的时机放一只死耗子进去,伪装成被食物毒死的假象。
那些人收了好处,又不用伤人性命,何乐而不为。
于是崔账房被吓了个半死,这才有了今日在公堂上指认池弘光一事。
“六娘累了吧,”
玉珠贴心道,“我去给您洗块热帕子,您擦擦脸,先上床歇歇。”
“不歇了,”
池依依道,“你让琴掌柜把账本拿来,我看看有多少人下订。”
她方才进店时,看见了好些人家的管事婆子,都是京里的大户,想必经过国公府那场寿宴,晴江绣坊新创的技艺已宣扬开去。
玉珠嘟着嘴:“您真是,从山上下来就没歇过一日,您呀,比陀螺张手里的陀螺还转得厉害。”
陀螺张是东门大街上的杂耍伎人,一手抽陀螺的绝活无人能及。
池依依笑道:“许你今晚去东门大街逛逛如何?不用老是守着我,反正刺绣你也帮不上忙。”
“六娘取笑我!”
玉珠鼓起腮帮。
她从小跟着池依依,却对针线活一窍不通,勉强能补个袜子,补出来还会变得比另一只小一圈。
池依依畅快地笑出声:“各人有各人的长处,你不擅针线,但厨艺极好,不如去做些桂花糕来?”
“这会儿春不春夏不夏的,吃桂花糕没意思,我给六娘做甘露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