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臣,和蔼地向比自己小的陆家宝贝笑,笑容清浅,分寸握的刚刚好。
小西西承认了妹妹腹诽的说法:这男孩是妖孽,比姚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北子扒着饭,和东子哥聊着话儿。两兄弟,突然感觉有一见钟情的缘分,相谈甚欢。
喜酒,从中午十二点,吃到下午三点,考虑到五六点的交通高峰期,要提早散伙。从三点起,姚家开始将客人一一送走。
说好不送红包,有老人家还是意思意思的,包了一毛钱的红包,塞进要告别的新娘子手里,说只是蹭个喜气。姚家人只好收了。
一些和姚家很要好的朋友,趁着要走之际,想和新人多亲近一些。
林老夫人就拉着新娘子的手说:“嫁了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老公,紧张吗?”
姚奶奶听着林老夫人故意挑拨的话不高兴,道:“我家子业脱了衣服后,身上有疤的,哪里漂亮过女人了?”
“身上有疤不是更爷们吗?”拍新娘子的手心,林老夫人向新娘子挤眼睛。
沈佳音是被老夫人们的话给说的,低下头,感到羞。
“这丫头很害羞呢。”林老夫人笑了,和姚奶奶偷偷说,“看得出是很纯良的一个女娃。”
娶儿媳,最怕不纯。
越纯的女孩越好。
林老夫人拍姚奶奶这马屁拍到了正中间,姚奶奶喜乐,亲自将林老夫人送到了巷口,看到他们两老搭上自己儿子叫人开来的车。回头来,和自己老头子说:个个都夸我们孙媳妇好呢。
姚老头道:“是啊。”摸着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和旁边几个老友边对眼睛边笑。
陆老头等其他人都走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刻,和姚老头慢吞吞地沿着喧同走起石子路来,说:“不知道子业记不记得这里?”
“记得。”姚老头不假思索,“他刚到时,已经贴着我耳边说了,说看到以前偷人家果子的院子了。”
“现在,陆君结婚,囡囡嫁了,子业也娶到自己喜欢的老婆了。”陆老头交背手,停驻步子,仰望天空一片苍茫。冬天日落的早,才四五点,老北京的天空,已是蒙蒙灰的迹象。这一切,无不勾起人心中的往事和念想。
“晚上,要么到我家里,不喝酒,涮火锅。”姚老头邀请。
“涮火锅?你确定你家里今晚上不用忙活了?”
“那都是他父母的事了。我和我老婆七老八十的,不给他们当奴才了。”姚老头今天白天辛苦了一天,累了。尤其是看见可能第四代都很快要出世了,更觉得忧喜参半。
“老了,以后世界是孩子们的了。”陆老头扶起镜片,看的好远好远的地方。
蔓蔓让老公先去开车,自己在袋子里找衣服,到了傍晚天气变冷,要给两孩子再穿上一件。白露要去洗手间,将小包子交给她先抱一抱。
小包子转过小脑瓜,问姑姑:“姐姐呢?”
“她和她哥哥在哪里玩吧。”蔓蔓逗着可爱的小侄子说。
儿子女儿这对小恶魔,向来不用她这个妈操心,是贼都不敢来惹她家的小恶魔。
小西西因为姚老头的嘱咐,正一个个送娃儿离开。南南由是被哥哥冷落了,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筷子夹在盘子里冻僵硬的花生,像是玩,又像是看着出神。
一条温暖的蓝色围巾,披在了她的小肩头上。
她一愣,原先又以为是小北子捣乱,没掉过头就先说:“北子,把东西拿开!”
“不冷吗?”
这会儿听清声音不是小北子的,她回过头,乌亮的眼珠子瞪着。
叶思臣依然噙着那斯文好看的微笑,手指尖的动作却很优雅而仔细,仔细地将自己的围巾帮她系好在脖子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撅着嘴角,看着他动作。
“你认为我在做什么呢,南南小姐?”说完这话,他自己都笑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见着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都很想为她做点事。
他这是想恭维她?有必要吗?以他家里那么显赫的家世。她吐出:“你有病!”说完,伸出手,想解开他给系上的围脖。
他按住她小手,道:“别弄开。天冷。着凉了不好。”
“你不怕你自己着凉?”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说这孩子是教养好?倒不如说这孩子很会勾搭女孩?